“赤松月小姐?”对方的不自在令青丘有勇好笑,“赤松月大人?”他乐了。“不,我不那么想。你可以用皮带、织物把一头母牛从头到尾打扮好,还给她穿上好的丝衣当铠甲,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骑她上战场哪。”
“有勇表哥,求求你,别这么粗鲁。”斗篷下,夏侯雨穿了件罩袍,上绣夏侯家的双城和青丘家的青狐的四分纹章。“路还很长,我们不能自相争吵。”
“想吵的时候我只用剑,老表,我和夫人聊天呢。告诉我,妞儿,你们领地的女人长得都跟你一样逊吗?我真为那边的男人遗憾,在沉闷的岩石上居住,或许一辈子都不认得真正的女人。”
“那儿是个美丽的地方,如果没有这场战争的话,”妞儿边用力划水边咕哝,“蓝宝石之地。给我安静,怪物,否则我塞住你的嘴巴。”
“瞧,她可够粗鲁,不是吗,老表?”青丘有勇问夏侯雨。“我看她还有钢筋铁骨,事实上,没人敢当面叫我怪物。”尽管在背后都那样说,我毫不怀疑。
夏侯雨不安地咳嗽二声。“赤松月小姐无疑听了很多关于青丘城的流言。步扬家不能在战场上打败你,所以散播恶语放冷箭。”
他们在战场上打败过我,你这没下巴的笨蛋。青丘有勇会意的笑了,人们可以从这样的虚伪笑容中体会出不同的含义。表弟夏侯雨是真正吞下了那些狗屎,还是在竭力讨取欢心?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诚实的笨蛋还是无耻的马精?
夏侯雨欢快地续道,“有人竟相信御林铁卫会出手伤害孩子,根本就不明白荣誉的含义。”
马精。说真的,他后悔将步扬明从树上坠下。那孩子奄奄一息时,青丘有容向詹姆沒完沒了地抱怨。“他才七岁,,”她痛斥他,“就算明白看到的事,我们也可以吓吓他,让他闭嘴。”
“我不知道你想——”
“你从不用脑子。如果那孩子醒来告诉他父亲——”
“如果!如果!如果!”他拉她坐到膝盖上,“如果他醒了我们就说他在发梦,在骗人,倘若况不妙,我宰了步扬尘便是。”
“宰了步扬尘?你是不是真疯了?”
他反而吻了她。起初她试图反抗,接着便将嘴巴顺从地张开。他记得她舌尖美酒和丁香的味道。她颤抖着。他扯开她的裙服,撕裂丝绸,再没人去管步扬家的孩子……
下游,初升太阳的光芒照耀在清风吹拂的河面上。南岸都是丰润的红土,如道路般平整。条条小溪汇入大河,被浸没的**枝干还靠在岸边。北岸是一片荒野,耸立的山崖足有二十英尺高,上面长满桦树、栎树和栗树。青丘有勇发现前方高地上有座了望塔,正随船浆的划动而变高变大。但在到达之前,他就明白那儿已经荒废,塔历经风吹晒的石头上爬满了玫瑰花。
风向改变时,夏侯雨帮那肥妞儿升帆。这是块红蓝条纹的硬三角布,慕容家的色彩,若遇上青丘家的部队肯定招惹麻烦,但这是他们仅有的帆。
赤松月掌舵。青丘有勇扔出下风板,移动时铁镣嗒嗒作响。之后,行船速度快多了,风向和潮流都顺着他们。“你何不把我交给我父亲?大家乐得节省路程,”他指出。
“慕容恪夫人的女儿人在光明城,我誓死也要带回她们。”
青丘有勇转向夏侯雷,“表弟,匕首给我。”
“不行,”女人紧张起来,“决不给你武器。”她的口气如磐石般毫不妥协。
她怕我,即便是戴铁镣的我。“夏侯雨,看来不得不请你为我修面了。别动胡子,把头发剃掉。”
“剃成光头?”夏侯雨诧异地问。
“全国上下众人皆知青丘有勇是个无须的金发骑士,一位留着肮脏黄胡子的秃头也许不会引人注目。当我戴着铁镣时,宁可不被认出。”
这匕首并不具备应有的锋利。夏侯雨拿它狠狠劈砍,裾开纠结的头发,将其扔到一旁。毫奢的金色卷发在水面飘,向船尾缓缓流去。乱发落下,一个虱子爬到他颈上,詹姆反手捉住,用拇指捏碎了它。夏侯雨从头皮上捻起其他虱子,轻弹入河中。青丘有勇弄湿头颅,指点克夏侯雨磨利匕首,再把剩下的黄毛残株全刮去。完成之后,他们又认真修剪胡须。
倒影在水中的男人他根本不认识。不只秃头,黑牢的岁月使他看上去至少老了五岁:脸变消瘦,眼窝凹陷,外加从未有过的皱纹。我不再和姐姐一模一样了。她会恨我的。
正午时分,夏侯雨进入梦乡,发出的鼾声活象一对交配的野鸭。青丘有勇探头望向船尾渐渐消逝的世界。离开黑牢之后,每块岩石、每棵树都是奇境。
沿途不断越过许多简陋的单人木屋,它们由长长的细杆子支撑,看上去活象水鹤。没有居住的迹象,只有鸟儿在头顶飞来飞去,或于岸边的树枝上怪叫,青丘有勇还瞥见银鱼划过水面。直到看见更糟的——好几根漂流的原木其中一根原来是苍白肿胀的尸体,披的斗篷无疑为青丘家族的青袍。他思索这是否是他认识的人。
三叉戟河的支流为人、物穿行河间地提供了方便。和平年代,河上满是渔民小艇、运粮大船以及出买衣服和缝衣针的商人的浮船,甚至有涂得五颜六色、极其花哨的戏船——它们的风帆用超过半百不同颜色的布料缝成——向上游行驶,路过一个个村庄城堡。
战争带走了一切。他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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