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分数来说确实不是,不过我很愿意帮他分担压力。”
“那么你就不用麻烦他的病体了,代劳回答吧。”
几个人配合地发出笑声,朝悯试图引开那人注意力,站起来说道:“上节课的知识点很多没有听懂,老师能不能花时间再讲一遍?”
就义气来讲,朝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兄弟。
陆南川把这些伎俩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当即微笑着应承,露出一副慈祥面孔。不过我知道他没这么轻易放过我,果然,丝毫不做理智与情感的挣扎,又转向我说:“陆和寅,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回答黑板上的题目,二是操场上罚跑十圈加打扫一个星期教室。”
又不是班主任凭什么发号施令。我看了眼黑板上复杂的算式,很快给出答案,“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这么复杂的一大串,根本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好吗。
“有啊。”他说,“第三种选择是回答黑板上的题目加罚跑十圈再加打扫一个星期教室。”
他说得滴水不漏,明显早有预谋。不管是早就猜到了我的问题还是灭绝了答案,两者都很可恶。
在一片复杂的目光当中,我最终跑出了课堂。
每天被自己的哥哥像讨债鬼一样恶整,大概也算不幸人生之一种。陆南川比我大七岁,从小患有冷酷刻薄的恶疾,个人字典里不存在温柔啊守护啊之类的字眼。即使高中时被女生送情书,也会无动于衷到让对方像被释放的人质似的迅速逃命。他大学里学的是生物工程,很奇怪会毕业跑来当高中物理老师,还恰恰选中了我所在的班级。校园里流传着高二三班新来的物理老师好帅好年轻之类的风言风语,真是让人难以理解。我看了他十几年,只看出此人多半有病,怎么没看出他是个fēng_liú王子。难道真如俗话所说,距离才能产生美?还是我的审美感官麻木了?
不,最可能的原因是他的行为太过分了。从小到大我的成绩就是一团糟,就像有的人对花粉过敏,有的人对鸡蛋过敏,我的人生是对书本过敏。他这样死盯着成绩不放,最后一名长最后一名短的叫来叫去,只会造成兄妹相残嘛。
六月中旬的盛夏,阳光毫不掩饰的照耀着大地,天空中没有一只肯停下来休息的小鸟。
跑完十圈回到教室,下课铃已经打响。走廊上是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见到我,报以理解的目光。说起来这已经是第十几次罚跑了,我不厌倦他们也见怪不怪了,内心对此越来越麻木。
带着圆形眼镜片,身穿烤面包一样柔软黄色背心的松宫叶堵在教室门口。硕大的身躯以绝对的存在感挤压着门框,迫使来往教室的同学不得不缩小身体钻进钻出。
松宫等的人正是我,望向走廊,眼镜片闪过一道光,朝我这边走来。
“站在那里说。”三步远的距离,及时命令他停下,否则这家伙会以一记熊抱作为今天的开场白。自从一年多前我把他从勒索深渊中解救出来,松宫叶这人就变得黏黏糊糊,说什么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开玩笑,救他是因为手痒。如果这世界上所有的误会解除,见义勇为的事迹将减少一半。做好事也分对象,松宫叶明显是那种让人不想施以援手的对象。当然如果他不被彻底揍一揍,就会一直用那伟岸的身躯寻找弱小的保护人。
“飞刀他们又来找我了,还说要揍死我。”松宫叶满面焦急道。
飞刀是从初中起开始欺负他的一伙人,从这个软弱而富有的胖子身上搜刮了不少钱。现在食其甘味,不舍撒手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问道:“有没有让他们来找我?”
“有啊,他们说还要揍死你。”
“那就告诉他们本大爷随时恭候,奉陪到底。”
抬脚往教室走,看了看那人犹豫的样子,只好又折回来,“算了啦,我来去找他们,争取一次性解决。你尽量躲着吧。上下学让家里接送,下课乖乖呆在教室,不许去超市买零食吃,听到了没有。”
忍得眉头直跳,才见他艰难地点头。生命与零食之间,正常人还是会选择生命的吧。就像延迟处死和斩立决,大多数人都想着延迟。我们对生命那一点一滴的眷恋,如同河流尽头干涸的泥床,轻易不肯让水分消失殆尽。但这两者又有天壤之别,胖子对零食完全是出于不能自控啊。突然之间心烦意乱,绷着脸走回教室。松宫叶像是命中注定要挨打的,追问道“听说和寅你上课又被南川老师修理了?”
“我被修理?不要全都来消遣我!”抬腿送他离开,完美地踹在了松宫叶的屁股上。
松宫叶连滚带爬,仓皇逃走。接着走廊上响起类似的回音。
“那是陆和寅吗?为什么踢善良的松宫同学?真是粗暴呢。”
“听说刚刚罚跑了十圈,还能踹倒二百斤重的松宫同学,脚力很不赖哦。”
“人家是跆拳道高手嘛,打架闹事向来家常便饭的了。”
“不过应该没怎么用力吧,松宫那么崇拜她,打是亲骂是爱才比较正常。”
.......
打架家常便饭?
果然流言蜚语堪比毒蛇乱箭,脸皮厚到骨灰级别的我也不得不假装有事迅速离开了。什么是公共场所,是非之地就是公共场所。第二天校报出现最新内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松宫同学成最佳出气筒,正文暗示了xxx班xxx同学是怎样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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