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很不适的低了低头:“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安霖鱼将头转了去,摸了摸自己的头:“你救了我?”
王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注视着安霖鱼:“不是……”
“那我怎么会在这儿?”安霖鱼脸是侧着的,夕阳正好洒在安霖鱼的脸上。
“梦栖嶂说你不对,让我去找你。”王艾走进了些。却没有太近
安霖鱼笑了一声,装作很自然的看了一眼王艾,又转回了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还真得感谢他。我欠了他一个人情啊…”
两个人陷入了一片安静。谁也没先开口问,或者说。
就静静的,安霖鱼拢了拢被子,想的是,王艾会维护她的尊严,不会问,而王艾想的是,安霖鱼一直把他当成哥哥,会和他说的。
只不过安霖鱼令王艾失望了。安霖鱼没有挑起这个话头,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陶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
王艾挣扎了一下,攥紧了拳头:“小安,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王艾没有继续说下去,抬起头,看向了安霖鱼。
安霖鱼把眸光转向王艾。王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话,直到她的眼睛渐渐红了。
王艾撇过了头,安霖鱼背对着王艾,眼泪从脸颊划过,弄湿了床单。
王艾愣在原地。
“你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问,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不懂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非要戳人痛点吗?”安霖鱼背对着王艾擦了眼泪。左手抚摸着打好石膏的右手,到最后,安霖鱼不知道是在和王艾说,还是对自己说,呢喃了一句:“对啊……我也还是孩子呀……”
“王艾哥…”安霖鱼将脑袋缓缓倚向墙,转过了身子,紧盯着王艾:“你不应该救我。”
“你胡说什么呢!”王艾看向安霖鱼。
安霖鱼笑着,眼泪落下,抬起自己的左手解开自己的扣子,脖颈以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王艾哥……我今年才十二岁。这些会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自己,你脏了,你恶心,你低人一等。这对我是一种折磨。”
王艾吸了一口气,擦了擦脸,红着眼眶一个箭步走上去,拉住安霖鱼的衣服,抱着安霖鱼:“不是你的错。”
安霖鱼把脑袋靠在王艾的怀里,笑着:“王艾哥,这些痕迹会消失,但是不会消除。不是我的错又能怎么样?”
“小安,你是被害者。这些痛苦不应该是你来担。天下没有这个道理说,拥护错的人。”
“王艾的,我所看到的有些错,就像弟弟打碎盘子,错的永远是姐姐没有照顾好他。”安霖鱼离开了王艾的怀抱:“今天的事别告诉我的家人了。”
“你就这样忍了?”
“王艾哥?知道伤害我的人是谁吗?”安霖鱼抬起头看向王艾,眼角沁着泪,嘴角的弧度凝固在绝望的那刻:“是我的班主任”
王艾愣在原地,安霖鱼离开了王艾的怀抱,抚摸着自己的眼睛:“王艾哥,你相信吗?只要我讲这件事情抖出去,风波会引向我,舆论,流言,指指点点,不会指向监狱里的人,承受这些的人是我。监狱里的人听不到外面世界的话语,那些残忍,无谓的的谈资传入的是我的耳朵。你觉得我还能忍受的了吗?”
安霖鱼躺了下来,看向窗外,太阳只剩一线,却依然缓缓向地平线移动。
王艾给安霖鱼盖好被子:“你的家安眠药是哪儿来的?把它给我。在你走不出去的时间里,家里别藏这些东西了。”
“是医生开给我的,有助于抑郁症”安霖鱼背向了王艾。
王艾垂下的目光,回到了安霖鱼的身上。安霖鱼又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离开的日子里,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不只王艾想知道,安霖鱼也想知道。
安霖鱼也想知道,在她成长的日子里,那些“孩子”怎么会露出这么丑恶的面目,那个和蔼,挺着大肚腩的老师,怎么会撕下这么丑的面具。
这个问题安霖鱼得不到解答,也不会得到。所以只能等时间渐渐告诉她,放开这一切。
傍晚的时候。安霖鱼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去了阿静家住,这个周末不回家了,安奶奶没觉得什么不对,因为阿静是安霖鱼一直的好玩伴,安奶奶信得过。
过了几天,安霖鱼出了院。也回了学校,林平安出去培训了,安霖鱼这几天过的依旧生不如死。
周三刚放学时和奶奶视频电话,表示自己很好。回了学校,晚间的时候安霖鱼到了不沉海边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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