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以为,拼尽全力,便能闯入红尘。
被未若饲幽冥血的冥灵,见未若还要向少典求助,百思不得其解:
“少主,您带我们,连咒同八卦的结界,都闯出来了,还怕这屈屈十万散兵游勇么?”
“您看他们,一个一个,形骸放荡、纸醉金迷,哪里还有军队的样子,灭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们早已溃不成军,如今我们攻其不备,不怕无法凯旋”
......
未若却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将之前强行植入他们体内的幽冥血,又悉数吸回自身。那些冥灵,便觉到,之前充斥于体内的、呈翻江倒海之势的巨大力量,伴随着未若收回幽冥血,也渐渐消散了,他们,又变成了原来的体力。虽亦有术法,然而与方才的幽冥之力相比,不过细微末术。
“少主?您这是做什么?”
“您耗散心力,将幽冥血饲入我等体内,明明已有怪哉之力,为何又要收回?”
“这样,我们团结一致,呈怪哉之势,势如破竹,不好么?”
“对呀,现在我们咫尺之遥,便是木落围城的大军,合此力,对付他们,不是正好么?”
.....
冥灵纷纷抱怨,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禁术便是禁术,我已用怪哉犯过一次错,不会再让怪哉,荼毒生灵了。”未若说:“对面的十万灵兵,本是少典的部署,现在如此萎靡,皆因所托非人。我要报仇,也不应该是杀他们,而是杀木落。”
“那,让我们,先杀了木落,再收回,也不迟啊。”
“还是少主,信不过我们,怕我们有私心,吞噬了少主的幽冥之术?”
冥灵依然在质疑。
“幽冥血非你们自身所有,你们驾驭不了,若在体内待久了,会焚烧你们的五脏六腑,不用等消灭敌人,你们先会殒命了;况且,即便是我,当幽冥所合之力过大,也是驾驭不住的。我怕,届时伤及的,不止是木落,更不止是围城灵军,很可能,方圆人境,都要为之殉葬了。我,于心何忍?你们,又于心何忍?”
“哈哈哈哈,冥府的少主,宿以冷血著称,如今听来,竟存着济世仁者之心------”木落从一截断壁后,走出来,手掴着手,似是为未若喝彩。
“隔墙小人。”未若一脸冰霜怒色。
“就凭你这点修为,隔壁有人偷听,都觉察不出来了,居然能闯出我的结界!”木落阴阳怪气讽喻:“看来,你这些属下,方才所说的,所言非虚。我之前只听说过,幽冥血可以吃人,竟不知还有此等禁术,以幽冥血饲灵,到一定程度,可成毁天灭地之功!”
说着,木落已从身上,取出一个收魂锦囊,将锦囊内的幽冥血,用功力御在半空,使之如积雨云一般,悬浮于他带领来围冥府的十万军士营帐之间。
“原来,你果真与董阎,沆瀣一气!董阎不是罪魁,你才是幕后真凶!”未若看着木落拿着董阎的收魂锦囊,囊内是董阎盗取过的幽冥血,已知木落要利用他方才用过的禁术,戕害生灵了:“木落!望你自重,更以六界生灵为重!幽冥血饲于生灵体内,不出一刻钟,这些被饲生灵,便会因血蚀五脏而亡!”
可是,木落既是连最后的爱都戒掉的神魔,又怎会在乎他人的性命?
“一刻钟,足以荡平你冥府的败兵残将了!”木落狂妄:“至于这些六界灵兵,死与不死,与我有何关系?反倒死了更好,就当替我提前剪了少典的羽翼了!”
到头来,不过一念削尽红尘。
“六军听令!出帐集合!”伴随着木落一声令下,六界军令,从军帐里纷纷走出,刚刚走出,便都被强行饲入了如雨而注的幽冥之血!
一刹那间,十万灵军,如同脱缰的饕餮,力量能敌十个怪哉,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冥府,呼啸席卷而来。就那么一瞬,冥府内不可计数的早已饥饿交加、疲弱不堪的冥卫冥灵,连抵抗一下的力气和时间都没有,都丧身忘川,化作怨魂了!
冥府灰飞烟灭,方圆十里,人间境,也尽化作荒芜。
血雾弥漫之中,未若寻找着芷兮,地上到处都在皲裂,裂开一道一道峡谷,成为万丈悬崖,崖下被冥河、奈何川、忘川的幽冥水,滚滚充斥,有的地方,又瞬间坍塌,将更多的冥府众人,都卷入川底、埋于崖下。
未若飞身跨过一座座断崖,终于看到了芷兮的身影,她怀中的襁褓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嚎,眼见,她便要无处栖身,坠下崖去。未若将她们携着抱起,却无落脚之地。
此时,少典已率另外十万六界灵军,赶赴来了。
木落闻息,用剑向自己砍几刀,造成遍体鳞伤的假象。而他手下的那十万军灵,此刻,皆已被幽冥血腐蚀五脏六腑,纷纷吐血殒命了。
少典到来时,他屈膝跪地,向少典君离与禀告道:
“墨帝有负少典君重托,本来是不愿伤及无辜,故而做下十月围城的战术,却不料,现在,只七个月,那被关在冥府内的未若,不堪忍受,故意装作向我投降,让我打开了结界,却不料,他竟是使用幽冥禁术,以幽冥血饲灵,再次召唤怪哉之力,刚一出冥府,将我带来围城的十万军灵,杀了个片甲不留。
但是,他自身也身受反噬,被他利用的那些血灵,也因他饲入的幽冥血,嗜血焚烧五脏六腑而亡。冥府与我等,亦算两败俱伤。只是,我从前打算的,两不相伤的计谋,却落空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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