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当机立断,春衫窄袖中立刻抢出那把随身携带的短刀,抵在自己脖颈上。
她此刻打算,便是与其被牡丹教的人抓了去或者死在他们手下,不如自裁。
雪白纤细的脖子上渗出点点血珠,顺着脖子往下,流进了衣衫之中,顿时粉色披肩上出现鲜红色的花纹。
碎夜和言澄都是一惊,哪里想到阮笛竟然如此敏感,他们还什么都没说,便要举刀自刎了。
碎夜来不及多想,袖子一扬,又是一根竹镖飞上前去,将阮笛手中短刀夺了下来。
却不想那竹镖力道太重,阮笛脖子上又平添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阮笛惊惶不已,转头看去,来人丹凤眼角一颗朱砂泪痣,一袭红衣,却不是碎夜是谁?
心中顿时一阵惆怅,阮笛苦笑道:“碎夜,你来找我报仇了吗?”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自然是美人哭泣犹如梨花带雨。
碎夜因为刚才出手夺刀之时力道太重,划破了阮笛脖子。正自后悔,又听得她如此问,心中更加烦躁,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左顾右盼,看到远远站在一边的言澄,连忙使了个眼色。偏偏言澄故意视而不见,还将头转了过去。
碎夜又羞又愧,哪里还敢自己上前解释?便干笑几声,又假意咳嗽,那言澄才嬉皮笑脸上前解释。
又对着阮笛姐姐长姐姐短的,好话说了一箩筐,再三保证自己和碎夜不是来找麻烦的,这才让阮笛相信了。
三人进房中去,阮笛一边让小婉替自己上药,一边和碎夜寒暄。
碎夜一开口,便让阮笛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清吏司的李靖被杀了。”
阮笛一时反应不过来:“谁干的?”
一边又痛骂自己白痴。眼下真凶就在自己对面坐着,还特意来通知自己杀了人,阮笛一时有些无语。
祁霄贤却一本正经道:“自然是他。”说着冲身侧的言澄一扬下巴,言澄顿时哭丧着脸,痛骂起碎夜来。
阮笛却不知碎夜此举意欲为何,若是害怕李靖泄露牡丹教中信息,大可不必等到现在才动手;她也想不出来为何杀了人还要来告诉自己。
只好讪讪笑道:“那为何要杀了李靖?他对你们已经没什么用了,你又何必冒着风险出入清吏司?”
她心知碎夜并非这样的人,对于牡丹教他的态度也不清晰。阮笛是朝廷中人,他却几次三番帮助自己调查牡丹教的事,想来都匪夷所思。
碎夜笑道:“我上头还有人,他让我去将李靖救出来,我不想听从他的命令。便救出来之后杀了他。”
他这一生放浪形骸,自认为在这茫茫红尘之中来去自如,不受干涉。
却没想到差不多一年前,冒出一个孟砚来,伙同张林,慢慢接近他,渐渐蛀空了他在牡丹教的地位。
虽然他对于牡丹教早已经不在意了,孟砚要这教主之位,碎夜给他便是。
那孟砚却不依不饶,偏偏要碎夜当教主,他从旁干涉。碎夜常常感到脸上无光,两人交手不下百次,却均是以碎夜落败告终。
回想起这些往事,碎夜眸子中暗了几分,面上也是寒意浓重。
阮笛惊呼一声,她本以为碎夜是牡丹教教主,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没想到他也是受人辖制。
她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碎夜却不回答,只轻声道:“下月月初,城东北方向。”
阮笛口中喃喃,将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仍旧不解其义。再问碎夜,他二人却又不肯再多说了,便只能先记住了,待祁霄贤回来再作计较。
傍晚,祁霄贤从清吏司回来,脸上神情便不太好看。
阮笛心知是李靖被杀,祁霄贤心中责怪自己失职。见他坐在一旁悄悄长吁短叹,便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李靖的事,我都知道了。”阮笛拉起祁霄贤的手,一阵冰凉袭来,她不禁心疼祁霄贤。
祁霄贤一呆:“他越狱逃走了。笛儿,你是从何处得知?”
对于阮笛总是能够知道朝廷中的案子这件事,祁霄贤从来不惊讶。他也知道阮笛有些江湖上的朋友。他虽然不赞同阮笛同他们来往,认为太过危险。
但是阮笛死性不改,从来不听他的劝告。时日一长,祁霄贤也放弃了劝说,任由阮笛肆意妄为了。
阮笛笑道:“你开心些,我便告诉你。”
“……”
“是碎夜告诉我的。他将李靖救出来,在半路把他给杀了。”
祁霄贤一惊,他也不是没有预料到牡丹教会有杀人灭口的手段,却无论如何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个档口。
既不是为了防止李靖泄露秘密,也不是想要救他,不然也不会将他杀了;这一举动当真是匪夷所思。
心中这般想着,祁霄贤却只是淡淡道:“笛儿,他还说了什么?”
“下月月初,城东北方向。”
祁霄贤反复念了几遍,当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一个念头却升了上来,祁霄贤忙拉住阮笛的手:“笛儿,你在家看好祁玉和逸英,我出去一趟。”
说完不待阮笛回答,便出门而去。
祁霄贤心中对那碎夜自然是信不过,想着所谓的“城东北方向”不过是声东击西之策。他倒要去城西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西南方向几乎没有人家居住,祁霄贤一路找过去,几乎都是荒草,也没有人来开垦荒地,甚是凄凉。
远处一个小山包很显眼,上面似乎有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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