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为什么?”安冉笑着问。
“当你辛辛苦苦积攒了一些装备要将它拱手送给军需官你愿么?”虬髯大汉反问,“百姓们将自己的口粮抠出一部分送给北漠军,那是因为前方的将士在保护着他们的家园,唇亡齿寒他们懂得这个道理。而冒险者则不同,他们是过客、是路人,他们将这里的一切视为浮云,战争也好和平也罢,敌人来了他们可以向南方迁徙,敌人走后又再回来,人们的生死又与他们何干呢?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修为够不够高,今天又杀了几头怪学了什么技能,一群对你没有任何感觉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的东西平白无故的给你呢?”
“所言甚是啊!”安冉感叹,“我们冒险者对这个世界看得太寡淡了,恐怕只有到了真正唇亡齿寒的那一天,大多数冒险者才会明白这其实是件很悲伤的事情。”
李大宝不明白他说的悲伤是哪一种悲伤,头戴斗笠的虬髯汉子摩挲着自己的刀柄。“至于要遵守军律,不扰民、不滋事、要听从n们——你们这样说的——的安排定期进行巡逻和训练,对于能来无影去无踪、又有九条命的冒的你们来说,谁会让人用绳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将自由赶走?所以其实他们胸口上那块铁牌来得并不容易这与修为大小无关。”
“有卵用!”他们老是讲这些樊云天听不下去了,“这个字他妈能当饭吃?若要在我身上安这么多规矩——莫要说冒险者——老子也不愿意,要知道天大地大自由最大,你把我绑起来什么都不能做、哪里都去不得,那还不如一刀砍了老子算了。”
李大宝向n小子伸出大拇指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樊云天你他妈不去做刀客可惜了。”他说。
“老子是一名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樊云天嘿嘿一笑将双手抱着后脑勺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只是你是真正的认同他么?”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安冉想,“自由的确可贵,否则便不会有那‘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诗词了,只是所谓的自由是什么了?那是人人都必须要在一定的规矩内遵守的东西,你在这片天空下的放纵和潇洒,可能是有人在为你肩抗着天空,那么当有一天这人的肩膀扛不住这片天了呢?你还能大谈自由吗?”
不知道为什么,安冉总是认为这个满口粗言、满脸猥琐、说话做事随性而为的浪荡子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有的人看似自由散漫,心中却有着一条铁链在捆着他的双腿;有的人看似潇洒不羁,心中却有好多令人让他黯然神伤的故事。
“你就这样和我们去北漠么?”安冉问,“风餐露宿为了什么?鹰嘴崖的兄弟们不管了?”
这个问题也是樊云天想问的,所以n小子也瞪大他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望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脑袋的李大宝。
虬髯汉子用手抬了抬斗笠,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
“老子是一名没有钱刀客,”他道:“不跟着你们闯荡江湖吃什么?学学你们冒险者杀杀怪、练练级、又能混个酒足饭饱不挺好的么?至于鹰嘴崖的那群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反正有李二宝、李三宝、李很多宝在,老子懒得管他们的死活。”
“那你他妈还信誓旦旦的说我们打了你的兄弟你要打回来,”樊云天摸着还有淤青的脸颊憋了憋嘴不满道:“老子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找个借口想揍我和安然哥一顿的,现在又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去北漠,老子告诉你不干活儿想吃东西没门儿,打死我们都不给你吃的。”
“干活的、要干活的。”李大宝恬不知耻的嘿嘿直笑然后吹了声口哨大喊:“去三岔口刷奔狼了,经验高、装备好,高手带队欢迎入伙。”
安冉不禁咂舌,“这他妈只有游戏玩家才会喊的语言啊!李大宝你一个n跟着瞎掺和什么?”他想。
他这一嗓子让前面有五个拿着各种武器的玩家同时回过头来,五人中有三男两女,为首的人是一个背上背着双斧的魁梧战士,他的身边站着一名布衣剑客、一名皮甲刺客,一名女法师和女道士。
李大宝大步上前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朋友一起去杀狼练级么?”他笑嘻嘻的问,眼睛却是斜着瞄身材丰腴的女法师。
“完了!”安冉想,“哪有你他妈这样将眼神变成剪刀般看妹子的。”
果然不妙。
身背斧头的魁梧男子先是盯着他们三人上下看了个遍,发现一个是身穿粗布短衫的大老粗;一个是身穿破袍的青年;还有个是满身是伤、有点杀马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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