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老六现在是独身一人住了?”
谢妤幼时,母家小舅舅便滥赌不休,最终落得和舅娘和离的下场,打那时谢妤便对赌徒毫无好感。
“是的。”
适才她摸了老六全身,也未曾能发觉什么可疑的物件,莫不然能让他逢赌必赢的东西是他自己?可若是他有这样的本事,又何至于每月只去一次?难不成真是他自己给王平安所说的机缘。
谢妤不信这些鬼邪之说,她想起老六先头还死了七人,若不是老六屙屎躲过一劫,那么他原本也是要丧身火海的。
于是她问:“那先头七人的尸身可还在?”
刘师爷回道:“那些个早都烧成黑炭了,仵作也检查不出什么,有家人的就由家人领走,没家人的就让衙役们推去城外找一处埋了。”
谢妤点了点头,从刘师爷手上接过其他几人的卷宗仔细翻阅。
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皆是各地的风评极差之人。
纵是如此,可这样的接连命案也让洛阳满城人心惶惶。
谢妤先依次瞧过这些人死的时间,从本月的初一开始,谢妤依次念出声,“初八、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一直到老六死的二十八日止,整整八人,无一活口。
这样的时间分布毫无规律,除开这些人的身份,他们还有一个共通特点,就是除开后被溺死在井中的老六,其余人皆是在夜里家中失火而亡。
若当真是有人谋划,那么从手法与死者身来看来,凶手应是同一人。
谢妤前去老六家时,临走前也曾细细检查过老六家周遭一番,未曾发现过有人为纵火的痕迹。
她决心照着卷宗上的地址,前去其他七人家中瞧瞧,若是当真有如此完美的杀人手法,凶手绝不会就此停手。
谢妤回身向裴衡与崔昀请示,“二位大人,属下决定要去其他七名死者家中探查一番。”
“那便一同前去吧。”裴衡淡淡道。
没曾想崔昀却也冒出头来,“本官也一同前往。”
洛阳城内已接连五桩命案,至今还一筹莫展,他作为洛阳知府,没道理一直躲在府衙内不出来。
左右是探查案情的,多带些人总是帮手,谢妤也不反对,跟着两位大人走了出去。
死去的七人居住在洛阳城各处,谢妤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不觉蹙了眉头。
裴衡觑了眼问,“有什么问题吗?”
谢妤仔细解释道:“我查过卷宗,发现这七人皆是当地风评不甚好的人,他们的死亡方式相同,可死亡的时间及地点都没有任何关联。一般来说,这几个案情是一人所为,那么这个真凶极有可能与这类身份之人有深仇大恨。”
裴衡点了点头,示意谢妤继续往下说。
“我还看了那七人的仵作验尸记录,那七人的死前均有过求生的痕迹,均是没有逃离出火海而被活活烧死,所以排除了被人先迷晕后纵火掩盖罪行的可能。除此之外,他们的身上再没有任何痕迹。由此而见,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简单地想要杀死他们,所以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因为待在案发地点的时间越长,留下的痕迹就越多。”
谢妤还在京中时,就曾听闻京畿出现过一场连环凶杀案。那时她不过八九岁,兄长们谈起此事都避着她,耐不住她年纪轻,好奇心重,央着兄长们说与她听,才晓得原是京内的烟花柳巷间的事儿。
死者皆是花巷里的红倌,夜里被人掳走,早起便被剥了皮挂在门楼前。谢妤因着这话,连着好几日夜里都做了噩梦。
此案涉及之人虽是烟花女子,可行凶手段着实狠戾,圣上命刑部半月勘破此案,后面也不知如何调查,只晓得最后勘破的凶手,竟然是光禄少卿家的公子所为。
此案一出,满京哗然。
光禄少卿官阶在京中不算高,可也是主掌朝会祭祀的好差事。
哥哥们也在家中愕然道:“李家哥哥平素生得文弱,堪称得手无缚鸡之力,怎地如此心狠,能将活人扒皮了去。”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是这李公子在脂粉巷里动了真情,那红倌同李公子起誓说过,若有二心,敢叫她剥皮抽筋。
李家公子当真这么做了,连带着一众的红倌都记恨上,白日里随友人前去喝酒,瞧中了哪个姑娘夜里便去将其掳走杀害,皮就藏在李府的地窖内。李家公子判处了极刑,死前还叹息自个儿没剥了最后一个姑娘的皮。
所以谢妤总觉得这凶手若是执着地用同一种手段杀害同一种人,总归得事出有因。至少他杀害的这些人,一定有一个最根本的共通点,绝不是简单的风评不好。若不然除开那些穷凶极恶的恶棍之外,滥赌的老六绝对罪不至死。
崔昀问:“那依你的意思是如何?”
谢妤自不会同他提当年京中的那桩案,只将后面的思量同他二人说与。
不料崔昀却主动歪了脑袋看向裴衡,“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十多年前京城李家公子杀害花巷红倌剥皮的那桩案情来,我记得当年还是你帮着刑部一同勘破这案情的,不若敬之你同我们说说你的看法。”
谢妤眸中怔愣了瞬,她着实没有想到当年那桩案情竟是裴衡与刑部一同勘破。
裴衡大她五岁,那时的他也不过十三四岁,哥哥们还在院中唏嘘李家公子残忍,裴衡竟都帮着刑部勘破案情。
谢妤那时年纪轻,且此案牵连烟花柳巷与光禄少卿家,再加之这案情总是带着几分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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