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很是喧闹。
徐来离去后的第一天,席远修远去他县,找来了几名瓦匠,将屋顶修缮好。
本以为这下可以在回京前睡个好觉,可事与愿违。
席远修失神地朝着屋外走去,见大堂前已经是人满为患。
他想穿过人群,走到门口那顶轿子前。
席远修在行走之间,看着这些军人装束,或是身着官服模样的人,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来到那顶轿子前,恭敬地说道:“下官参见扬州知府!”
轿子内的大人正是前些日子刚上任的周文宾。
不过里面的人并未答话,而是从轿帘内探出一只白皙的手,手中拿着一张纸,似乎在等着席远修接过去。
席远修直起身子,将那纸接了过来,看着那只伸回去的手。
席远修随意瞧了一眼手中的信,轻声说道:“原来是周大人!”
里面的人用轻柔地声音回道:“是我!”
席远修问道:“那周大人现在身在何处?”
“自然是在扬州!”
“那敢问周大人来此何事?”
“纸上的内容你都已看过,那么别无他事!”
大堂内的一众官员,看着轿内与轿外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皆面面相觑。
席远修说道:“蜃楼今日既已来了,难不成真的是替朝廷委派扬州新任官员的吧!”
席远修说完,后面大堂内的所有官员都匆忙的走了出来,跪拜在前。
包括刚从后院走出来的刘骁,也连忙跪在地下。
那些官员一直都以为坐在轿内的是扬州知府周大人,竟未想到是蜃楼的周大人。
席远修不跪,他扶着院内的石桌,似笑非笑地说道:“蜃楼活阎罗,上次见面还是八年前,今日前来真的没有其他事交代给下官吗?”
里面的人笑了两声说道:“自然是没有,若是有其他的事,你又怎么会在这站着与我对话。”
那年在席远修当众劫囚车,被废武功之后。
这位名声在外的活阎罗觉得还是不妥,想要将他捉回来。
若不是皇帝陛下心存一点善念,现在席远修估计应该在牢内伺候席芳的起居。
而那些官员一听是蜃楼的周大人后,不禁把头埋的更低。
席远修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不是佟大人过来,却是你这个令人厌恶的人来此呢?”
席远修就像与一位老友在对话,言语内,夹杂着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真话。
里面的那位周大人并未生气,还是继续笑道:“佟大人去了南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能我来做一下这件苦差事!”
席远修明白,这件事对他来说,的确算是苦差事。
里面的人继续说道:“那日被劫囚车的若是我,看在相国大人的面子上虽不会至你于死,但起码会让你变得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见不得人吗?”
席远修话毕,里面的人掀开了轿帘...
......
......
席远修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具,还有那人的样子,竟也是不由自主地紧靠在了石桌上。
这位周大人,脸上的近乎透明的面具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制成,隐约能看见他大概的样子,可仔细看却又模糊起来。
此人身上的衣服与面具极为不搭,有些厚重,像是一层包着一层的羽毛,搭在身上,直到脚底。
还有那一直藏在衣服内的左手,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席远修特别隐蔽的擦去手中的汗,对着周大人说道:“真不知道你们四人同时站在一起,会是怎么样的场面!”
事实上从蜃楼开始为人所知时,这四人从未一齐出现过。
想必能见到这四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不是在皇帝陛下的寝宫里,就是在大理寺的监牢里。
周大人看着眼前跪拜的官员们,摆了下手,示意可以起身了。
可那些官员连头都不敢抬,又怎么能知道。
周大人轻声说道:“难不成,我比陛下还要让这些人怕吗?”
席远修觉得他是在说废话,从这些跪地不起的官员眼中还看不出吗?
景国并未跪拜之礼,大多数跪拜他人的时候,都是用来求饶。
而且席远修曾与周大人共事过一次,能亲眼看到周大人行刑的人,寥寥几人而已。
席远修每次想起那犯人白骨上,被周大人亲手雕刻出得牡丹花,就隐隐作呕。
而且这样的刑罚在周大人眼里,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周大人看着那些官员们继续说道:“若是没有做过什么错事,自然是不用怕我!”
可依旧没人起来,并不是有意要驳对方的面子,而是腿软的站不起来。
因为赤潮的关系,刘骁倒是对这位周大人还算了解一些,不过众人没有一个起身的,他也只好继续趴着。
周大人笑了,声音有些好听,他不再理会这些官员,而是看着席远修。
“你现在与之前相比不一样了,油腔滑调!”
席远修稳着身子坐在石凳上,他不知道这位周大人倒底是不是真的如信上所说,只是周文宾托这位周大人来此,让自己帮周文宾将这些周大人从长安带来的官员,分配到各地。
“周大人还是与以前一样,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像个野人!”
所以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正在与周大人对视的席远修,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周大人不怒,继续笑着道:“我只是有些怕冷,若你不喜欢我这身打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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