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院长办公室内。
在听到卢院长说出那句,还没收到你父母消息的时候,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李七夜的那颗心还是瞬间就沉了下去。
在李七夜拿到自己父亲写给自己的信后,每一年的今天,他都会来到这里,询问自己父母的消息。
原因无他,这一天,就是当年他父母将他放在孤儿院的日子。
整整三年,每一年他都带着希望来到这里,最后沮丧而归。
他不知道,既然自己的父母不是遗弃了自己,为什么十九年了,都不肯回来找自己?
更何况自己现在连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就不能让自己见上一面?为什么连这样一个最简单的心愿都不让他实现?
李七夜神情黯然,低着头走出了院子办公室。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戒色和尚看着李七夜落寞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欷歔道,“没想到李施主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哼,你还有心情管人家?说吧,又来我这干嘛?”卢院长看着戒色和尚,气不打一处来,毕竟每次戒色和尚来这,都没啥好事。
原本准备追出去的王涛也停下了脚步。
又来?这是有情况啊!
走到一边坐了下来,俨然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
看了一眼去而复返的王涛,戒色和尚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爹,寺里给佛祖修的金身坏了,他们让我下山筹钱,说凑不到钱就不让我回去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王涛一个没坐稳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啥?戒色大师,你管卢院长叫啥?”
不等戒色和尚说话,卢院长冷哼一声说道,“你没听错,他是我儿。”
啥玩意?戒色和尚竟然是卢院长的儿子?要不是亲口听卢院长承认,王涛是打死都不会相信。
就瞅戒色和尚这长相,一脸褶子,满脸的络腮胡,怎么看都得三四十岁往上走,竟然能是卢院长的儿子?
合着戒色和尚跟自己差不多岁数?
一时间,王涛只感觉自己三观崩塌了。
见自己身份败露,戒色和尚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哭丧着脸说道,“爹,您这次一定要救我啊,要是不能给佛祖修了金身,我就完了啊,方丈他们一定会把我赶下山的,再说了,修金身也不贵,只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越说到后面,戒色和尚声音越小,到最后,细弱蚊声。
即便如此,卢院长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多少?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你咋不把你爹卖了?当初就不让你去当和尚,你非要去,结果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寺里天天给人扫地,就这还好意思跟我要钱?”
戒色和尚缩了缩脖子,显然被卢院长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王涛终于回过了神来,他看向戒色和尚,开口道,“戒色大师,敢问...您贵姓?”
戒色和尚现在哪还有精力管王涛,匆匆回了一句,“免贵,姓卢,名本痿。”
王涛一愣,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李七夜,心情十分低落。
现在的他,只感觉有块石头盖在了自己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七夜现在的心情,李七夜双手手指的指甲也在这一刻开始了生长。
那该死的感觉再次遍布了李七夜的全身。
头顶着骄阳,李七夜浑身散发着阴森的黑气,然而李七夜对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感受。
心很乱。
总说人活着要有一个奔头,李七夜也是一样。
在他心里,他那素未谋面的父母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现在,支柱塌了。
那他李七夜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到父亲的信,如果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个孤儿,他还会像现在一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李七夜一定会努力的活下去,为了自己活着。
心很痛。
强烈的疼痛仿佛要将李七夜吞噬。
这一次,黑气比以往更加强烈。
他们就好似听到了李七夜内心的心声,他们在兴奋,他们在渴望。
他们不介意李七夜在一心求死的同时,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皮球滚到了李七夜的脚下。
李七夜那双呆滞的眼睛,也随之开始恢复清明。
他身上的那些黑气在挣扎,他们不甘心就这样再次沉睡。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当下的心境,李七夜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他的父母,既然将他送到孤儿院,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他活下去?
可他刚刚的那些想法,一心求死,岂不是跟他父母背道而驰?
如果他的父亲知道他现在会是这样的反应,会不会不留给自己任何信件?
他的父母没错,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错的是他自己。
在他收到父亲信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想法就已经错了。
回过神来的李七夜,终于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异样。
看着已经长出一根手指长的黑色指甲,李七夜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再看向地上的皮球时,他内心却是充满了感激。
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但李七夜觉得,自己先前的那副模样似乎就是小说里所说的心魔,也就是执念。
如果没有这个突然滚到自己脚边的皮球,那么他的后果不堪设想。
捡起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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