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西晋十年。
当然西晋并不是历史上那个西晋,是原著作者衍化而出的架空世界,一个礼仪之邦西晋王朝。
当然这个世界还是很严谨的,就算本来不严谨,杜三思一朝穿书,世界大神也自动补全了各种细节。
这细节包括她现在得罪了反派段衙内,小酒馆濒临破产,小伙计生死不知,三五日后朝廷就要来收税了,酿酒方子虽有但买材料的钱没有,而且她才十五岁……
十五岁?!
这炮灰孤女的设定也太仔细了吧!
她现在就是个快要国家负债的穷光蛋啊靠!
杜三思痛不欲生地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又跑到那蜡烛都烧没了的厨房拿起刀在自己手腕上跃跃欲试两个小时,最终还是没勇气痛下杀手,认清了现实。
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心理暗示,她就是穿书了,还穿到了一介贫困孤女身上。
至于她原身?保不齐就因为一块香蕉皮给摔死了呢?
还有她那时候已经赚足了一套一室一厅房子的银行卡?便宜银行了呗。
而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小反派就带人来抄自己家了,她甚至性命不保啊!
踩了香蕉皮之后的人生几乎与她之前的人生一模一样,甚至比那还不如,想到这里,杜三思就有些绝望。
难道她上上辈子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会下两辈子都孤苦无依受尽欺辱?
这个问题不能深思,一深思杜三思就抑郁得想撞墙。
话说回来,她现在应该要做什么才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跟炮灰小反派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她怕自己一紧张,嘴巴一秃噜就开始怼人。
这不能怪她,任谁小时候被欺负狠了,都会有一两次想要爆发的时候,那谁知道她就落下这么一个后遗症呢?
所以除了逃命还能干什么?
她倒不是没想过炮灰小反派会放自己一马,但她怂,不敢赌。她这条命还是捡来的呢,可不能这么丢了,魂飞魄散的下场有点太对不起自己了。
深吸口气,杜三思看看厨房,拿起一把剔骨刀。又回到那破落小酒馆二楼四处搜罗,最后勉强让她搜罗除了几个铜子儿,估摸着就只能买俩馒头。
对了,昨天那小反派好像丢给了她一块碎银子?
呃,不过她后来被吓晕之后也不知道被谁给送回了房间,那银子还在不在?
杜三思塞了一套还算看得过去的衣服,学着电视剧里的打包方式结了个十字扣,而后就来到了酒馆大堂。
“……”
我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酒馆门虚虚掩着,地上还摊着断成两半的桌子,左右椅子都碎了,柜台上的酒格子一个都没见!
别说碎银子了,连她的狗都不见踪影了。
杜三思顿时有些心塞,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怕是有人见她昏倒送她回房,但这人又暗戳戳捡走了碎银子抱走了酒,以致于整个酒馆现在就处于一种被扫荡一空的状态。
她是不是该庆幸没有被人劫色?
杜三思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看。
虽说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她的,但她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好歹这些东西都是原生父母留给她的,送她回房的人没准就是左右的邻居,可就算要收取代价,也不该这么干吧?
说好的礼仪之邦呢?
“算了。”
反正原主本来昨天就该被戳瞎眼睛带走,这酒馆按剧情昨天就应该被查封了,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如庆幸捡回一命。
杜三思看得很开,倒不是因为她心胸豁达,事实上她小气得很。
只是她记得左右邻居都人高马大,自己一个十五岁的小孤女,倒时候别争不过人家还被打一顿,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是逃命要紧。
这样一想,杜三思那点阿q精神立刻发挥了十成十,很有种“豁然开朗”的心境,打开门就……僵住了。
“哟,小三儿啊,这是要出门?”
谁是小三!你才小三!你全家都小三!!
杜三思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前摆摊的妇人,眼皮抽了抽,“王婶……是吧?您怎么把摊摆到这里来了?”
摆在人家大门前,这像话吗?
王婶是卖手帕的,刺绣功夫还行,生得并不壮实,还有些瘦弱,但在原主记忆中,其为人很是猖狂。
她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反正你这酒馆也开不下去了,我看你门前有地儿,空着也浪费不是?”
杜三思皱眉,想大声呵斥她离开,一张嘴声音却跟蚊子似的,“可我还没走呢……”
王婶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瞄了眼酒馆中的混乱,眼中讥笑一过。
“哎呀你这孩子,你看你酒馆里都空了,你爹娘又死了,你一个姑娘家肯定支撑不下去,迟早都要回娘家找个人嫁了,婶儿啊是怕这地方叫外人占了,我跟你娘好歹是旧相识,自家人占了不亏不是?”
杜三思气笑了,这酒馆的位置的确不错,当初还是原主老爹借钱买下的,后来钱刚还完人就没了。
再之后原身母亲勉强支撑,日子过得倒还行,但这王婶几次上门欺负孤女寡母,想方设法地要将酒馆低价买出去,买不走就造谣他们酒里用料不干净,以致于酒馆生意越来越差。
原主母亲病了后拿不出钱来治病,其中很难说没有这阴险小人的功劳,结果现在她还在呢,这人就把酒馆当自己家的,在门前摆起了摊?
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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