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立在山水图后,见这对师徒,记性都如此差,忍不住干咳几声表明身份,随后紧张道:“南叔,外面来了马车。”
“谁的马车?”
“不知。”
“可是来接我的马车?”南烬尘有些紧张,今日太子命悬一线,他若掉了气,作为神祝大人,他必须得跟在师父身后,充个牌面。若是被他师父砮意大师知道这种时候他还往醉仙居跑,定要关他在司天台半月。
焕焕闻言心下一紧,已没了吃绿豆糕的心思。
“师父,这糕点蜜饯我可以用布袋替我装上吗?”焕焕立身,踮脚朝窗外看了看,此处高楼,楼下小铺夜烛,宛如星河点点,汇集在繁华长街里。焕焕知天色已晚,慌忙道,“坏了坏了,定是贺铩出卖了我的去处。”
南烬尘这才反应过来,是来接自己小徒儿的马车,见她慌张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奴儿,怎么了?六皇子会怪你?”
“不不不,不是他,是玲儿。”焕焕接过侍从送来的木盒,胡乱把糕点蜜饯倒在一起,然后抱在怀里便欲出楼。意识到自己模样粗鲁了一些,最末回眸对南烬尘感激地点了点头。
“奴儿,别急呀。”
如何不急?焕焕了解李泽叡,他定把玲儿带出来了,也许就藏在马车里,等她一出楼就会看见玲儿失望怨恨的眼神。这会比李泽叡恶言骂自己许多句还要难受,玲儿是那样好的玲儿,自己怎可骗她。
“师父,我先走了。下次记得讲故事别卖关子,快些讲完,你这,这听不过瘾啊。”
焕焕跟着带路的侍从,从另一方的暗道下楼,中途焕焕欲与那带路的侍从说话,见那侍从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带路,便打消了念头。凤仙居这栋楼里设了不少机关,就拿方才下楼的暗道来说,机关在何处,暗道又是怎样突然冒了出来,焕焕都未来得及看清,一切便那样迅速地出现在眼前。
这楼里的人也奇怪。侍从不与客人言语,不作讨好,想进屋还得对暗号。暗号屋里还摆有山水墨画,屋里的人轻轻那么一晃,便没了踪迹。这栋楼倒不像传言中的寻欢fēng_liú之地,倒像话本江湖里刺客的聚集之地。
很快,焕焕便跟着那侍从到了楼门处,那看楼的守门人正倚在紫木门沿上,目光紧锁着楼外。
出了凤仙居,焕焕便知那守门人为何会那般紧惕地看着门外。
贺铩骑在马上,在他身后还跟着一队侍卫,皆着绒甲。若不是提前知道贺铩的身份,焕焕指定会被眼前之景吓破胆。林府被抄家之时,就是这样一队人马破门而入,不过带队的不是贺铩,而是皇城里的御林将军。
“姑娘。”
贺铩朝她微微点头,唤她一声姑娘。焕焕不敢再看他,身穿绒甲的贺铩,更加俊俏,也更为冷酷。
焕焕回礼,回以微笑。随即她看向那辆接她的马车,是李泽叡进宫才会架的那辆马车,装饰用料都极显皇家风范。
焕焕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贺铩,确定再无第二架马车之后,才缓缓伸出手指,等贺铩的回应。整个过程她都不敢说一个字,她的直觉告诉她,李泽叡一定在马车里,玲儿或许也在。
贺铩点头,冷漠不屑地扫了一眼凤仙居的门面后,下马,对掩着帘布的马车窗户,毕恭毕敬道:“王爷,可以出发了。”
马车里并无回应。但贺铩还是点了点头,像是听到回复般,朝马车行礼。然后朝焕焕走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回府吗?”
贺铩并没有立马回答焕焕的问题,而是扭头朝马车看了一眼。
“回府。”
简短的两个字,从马车里沉重地传来,是李泽叡的声音。
“哦。”
焕焕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便抬腿上轿,忽而一声悠扬刺耳的笛声从高处遥遥传来,像是带着某种呼唤般。焕焕忍不住转身抬头朝那声音来处望去,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皆向那一角高楼望去。
高楼上悬有一颗血红的星星,它忽暗忽明,暗时不见一点光辉,亮时宛若红焰流石。
“那是什么?”
“好美的星星。”
……
街上已有人群开始议论,焕焕同他们一样,也对那泛光之物好奇不已,不禁欣喜问道:“那是什么,是九天之上又派神仙下凡了吗?”
“不过是红瑙玉珠,透过烛光发出的光芒。”
贺铩看了一眼双脚还站在红木梯步上的焕焕,不屑答道。
“红瑙玉珠?”焕焕回过神,眯眼仔细看那颗“星星”,反应过来,拍手雀跃道,“是师父!是他……”
话未落完,焕焕的举起鼓掌的手,便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抓住,随即整个人被大力拽入马车里。
“李泽叡,你放开我!”焕焕反应过来,大呼道,“轻点,好痛!”
贺铩见状,自动背身,伸手放入唇边,尴尬地干咳两声。见马车身后有侍卫在偷笑,立马正声提醒道:“严肃!”
焕焕一进马车,便闻见古木沉香的味道,其间夹杂着一股海棠淡香。
李泽叡松开了她,只是没想到焕焕站立不稳,他松手后直接摔在马车上,幸好马车里铺有羊毛垫,双膝跪地的瞬间,焕焕并未感觉到疼痛。
宽大的马车里,设有黑檀小木桌,红木小柜,还有一张同床差不多宽的坐塌,上面放有金丝棉被,瓷枕一对。焕焕打量完马车里的大体装饰后,索性坐在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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