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能看那老汉脸色苍白,像是入秋时不慎受了风寒,风邪入体加之身体羸弱这才病倒,心中焦急寻思正是八月十五档口,家家户户准备夜晚赏月,云京城里也必定是繁忙异常,此时去寻医怕是耽误了老汉病情。
他自幼诵读佛家经典,知道这体虚加邪寒拖不得,摸那老汉头顶已经越发滚烫,忙道:“没师兄,这老者需要你用内力逼出他体内的寒气,否则病情加重,中医来了再煎药治疗,怕是到时也损伤了元气,减了寿命。”
“我可不会医术,该怎么治他?”
每当初满脸疑惑。
“你就别卖关子了,听师傅说过,易经金蝉术有贯通全身真元经脉的本事,你既然学了,还喝了寺里药酒,这会儿的内力不知又强了多少……”
“得,打住……”每当初听明白了,感情这小弥陀就铁了心要救人了,他可是一直觉得此事蹊跷,毕竟狐狸能说话,桃花九月开,这种事情处处透着怪异,不过老汉倒是货真价实的一条命,不能袖手旁观。
他走上前,取下老汉额头敷着的头巾,将人扶起,双掌催逼内力,抵住老汉背心,依照易经金蝉术里的导引功,引动老者体内气流运行,那些寒气阻塞的经脉不多时全数贯通。
老汉打了两个嗝,放了几个屁,头顶与全身冒出虚汗,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完全没想到易经金蝉术如此好用,每当初心里不由一喜。
果然是个宝贝,老方丈真是给了宝了!。
“虚汗已出,气血通常,堵塞的寒气化成了屁,你也听到了”
每当初将老者盖上棉被,走出屋来,想着这秃能魂牵梦绕的姑娘该是什么样子,谁料想一路下山说的挺好,挺可人,挺可爱,挺漂亮的一小姑娘,竟然见着个老汉,还治了半天病,耗了内力……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怪自己太好奇,你说说,今宵云京玩月,观潮起,放河灯,尝糕点,赏皮影,喝酒吟诗,看卖艺,上楼赏月,寻清影,有多少富家千金美貌女子不能看,跑来看一小女孩儿,这简直了……!”
算了,谁还没个初恋啥的?
这秃能就是动了真情了……
他胡思乱想一阵儿,秃能这才走出来,留了字条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只管龌龊,哪里知道秃能八岁年纪,还是未成年,根本不懂情爱,只是喜欢一个人,有好感罢了。
站在云京城下,再次想起了叶鲁国暗探被他扒光了衣服吊在城门上的情景,不禁觉得好笑。
正要入城,却被一守城兵拦住,打量他半晌,掏出怀中画像,对比过后,那守城兵赶忙单漆跪地,恭敬道:“江公子,老爷寻您一年之久,您这是去了何处?老爷都快急……咦?!”
他话没说完,每当初拖拽秃能施展轻功,两道残影飞也似的进了城去。
检察院正一品,兼翰林院大学士,林晚秋,在云京内可谓一手遮天。
林府内堂,林晚秋之子,林入冬弱冠年岁,生的一对三角眼,听手下家奴附耳低语了一阵儿,忽然猛拍桌案,气道:“这小子还没死!?”
“听说,那小子失忆了,好像换了个人一样,除了和以前一样不学无术,吊儿郎当,他都不记得自己家在哪儿了,而且还一路找人打听,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还多了个小和尚……”
那家奴话还没说完,却听林入冬阴阳怪气道:“去查,检察院里有的是眼线,告诉刘监办,江幽醉还活着,重新调查他这一年多来的行踪,我倒要看看他是真失忆,还是装糊涂。”
那家奴道了一声是,火急火燎的走出内堂。
“一九品守城门的儿子,也敢和我在同一所私塾里上课抢风头,还谈天说地,让众学妹另眼相看,活着没死是你命大”
“今晚,云京最隆重的赏月诗会,我看还有谁敢抢本公子的面子”
“听雪阁里的头牌,今夜我要定了!”
林入冬说完,大笑数声,走出林府,身后数十名打手紧随其后,直奔江边,踏上早已准备停当的大船,折扇轻摇矗立在船头,斜眼来回扫视着来往花船上的莺莺燕燕,只觉人生快意正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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