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的决定文件读完,林一达怯怯地喊了声:“刘……刘市长……”
刘重天本能地“哦”了一声,问:“林一达,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一达看看客厅里的人,欲言又止:“刘市长,我……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刘重天摆摆手,淡然道:“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林一达苦苦一笑:“那……那就算了吧!”
然而,走到门口,当他从林一达身边擦肩而过时,林一达一把抓住他的手,急促地说了一句:“刘……刘市长,你别搞错了,我……我一直不是齐全盛的人,真的!”
刘重天一把甩开林一达的手,逼视着林一达:“林一达,你什么意思?你的经济问题和齐全盛同志有什么关系?是你的问题你都得向组织说清楚!走!”
在十五号楼白家却发生了另外的一幕:被齐全盛一手提起来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白可树不是软蛋,“两规”决定宣布之后,这位本省最年轻的常务副市长冷冷看着刘重天,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说了句:“有能耐啊,刘重天,你到底还是带着还乡团杀回来了!”
刘重天冲着白可树讥讽地笑了笑:“白区长,我当年做市长时没少批评过你呀,没想到这些年你还是不长进嘛,狗嘴里仍然吐不出象牙来!又说错了!不是我回来了,也不是还乡团回来了,是党纪国法回来了!”说罢,收敛了笑容,冲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一挥手,“带走!”
精心安排了几天的收捕行动不到半小时全结束了,林一达、白可树和齐全盛的夫人高雅菊全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去了,惊动中纪委和中组部的镜州腐败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在二零零一年五月十日的这个风雨之夜全部落网,惟一的遗憾是:齐全盛的女儿齐小艳脱逃。
准备上车离开市委宿舍时,省公安厅赵副厅长来了个电话,汇报说:警力已布置下去,镜州市主要交通要道已派人盯住了,齐小艳可能落脚的地方都派了人监视,马上还准备对全市重点娱乐场所好好查一查。刘重天交代说,娱乐场所可以查,但要策略一些,不要搞得满城风雨,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镜州目前的情况比较复杂。
陈立仁马上接过话题说:“不是比较复杂,是太复杂了!刘书记,我怀疑市纪委那个女处长故意放走了齐小艳!你说说看,女处长为什么就追不上齐小艳?她是真追还是假追?啊?”
刘重天先没做声,上了车,才沉下脸批评说:“老陈啊,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根据地乱说一气呀?刚才你没听到吗?白可树已经骂我们是还乡团了!你能不能少给我添点儿乱!”沉默了一下,才又说,“别说那个女处长了,我看就是你陈立仁也未必就能追上齐小艳,齐小艳上中学时就是全市短跑冠军,一起搭班子的时候,老齐没少给我吹过!”
陈立仁叹了口气:“齐小艳这一跑,蓝天科技公司的案子可就难办了。”这么说着,车已启动了,转眼间便开到了市委宿舍大门口。
又一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就在刘重天挂着省城牌号的警车要驶出大门时,镜州市001号齐全盛的车正巧驶入了大门。双方雪亮的车灯像各自主人的眼睛,一下子逼向了对方,两车交会的一瞬间,车内的主人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
像有某种默契,两辆车全停下了,车刹得很急,双方停车的距离不足三米。
刘重天摇下车窗,喊了声:“哎,老齐!”先下了车,走到雨水中。齐全盛迟疑了一下,也下了车。
似乎是为了弥补那不该发生的迟疑,齐全盛主动向刘重天走了两步,呵呵笑着,先说了话:“哦,重天啊,怎么半夜三更跑到我这儿来了?我这该不是做大头梦吧?啊!”
说着,齐全盛挺自然地握住了刘重天的手。
刘重天双手用力,回握着齐全盛的手:“老齐,是我做大头梦哟,前几天还梦着和你在市委常委会上吵架哩!——哎,怎么听说你率团到欧洲招商去了?今天刚回来吧?”
齐全盛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眯眯地道:“刚回来,咱市驻上海办事处要我在上海休息一夜,倒倒时差,我没睬他们,镜州这摊子事我放心不下呀,马上又要筹备国际服装节了!”
刘重天笑道:“是啊,是啊,你老伙计的干劲谁不知道?啊?早上一睁眼,夜里十二点,跟你搭了两年班子,我可是掉了十几斤肉!这次来看看才发现,咱镜州的变化还真不小,同志们都夸你做大事做实事哩!哦,对了,月茹要我务必代她向您这老领导问好哩!”
齐全盛怔了一下:“哦,也代我向月茹问好,说真的我对月茹的挂记可是超过对你老伙计的挂记哩!”略一停顿,又说,“重天,你也别光听这些好话呀,现在想看我笑话、想整我的人也不少,我呢,想得很开,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不操这份无聊的闲心!你说是不是?”
刘重天脸上的笑僵住了:“老齐,你这话我听出音了!你回来得正好,有个情况我得先和你通通气,——按说秉义同志、士岩同志会代表省委、省纪委正式和你通气,可这不巧碰上了,就先打个招呼吧!走,走,到我车上说!”
齐全盛站着不动,脸上仍挂着笑意:“重天,你说,说吧,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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