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内如针扎的疼痛刺激着宁昭,迫使她不得不睁开了双眼,嗓子里还残余着呛水的灼烧感,她忍不住重重咳出了声。
意识渐渐回笼,宁昭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布置,一时回不过神来。
她……不是死了吗?
“二小姐,您终于醒了?”耳旁传来一阵惊呼。
宁昭的眼珠转了转。
二小姐……
这称呼她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了……
宁昭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坐了起来,蓦然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滑而又细腻。
凌迟的痛楚还在心尖围绕着,然而此刻的她却仍是好好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小姐?”
床边的丫鬟青婵看着宁昭呆愣的模样,不由得再次出声唤她。
宁昭侧过身子看她,熟悉的脸让她有一阵恍惚。
青婵……在出巡刺杀之中,让她躲起来,却穿上她的衣服为她赴死的青婵?这是地府相会么?
她张了张嘴,低声问道:“这是……”
嗓子依旧艰涩微哑,但声音却带了些稚气未脱的感觉。
话刚说出口,她又愣了片刻。
青婵只当她是落水受到了惊吓,规规矩矩地回答:“二小姐,这里是南承寺的一间厢房,今日皇上带百官及家眷在此祈福。您不小心落水,还好被皇上瞧见了,是他命人将您救上来的。”
南承寺?祈福?落水?
宁昭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脑袋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抬手按了按头,往事一点一滴地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南承寺落水被皇上命人所救,这不就正是她十五岁时发生的事情吗?
宁昭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睁大了眼睛。
难道她没有死?
不,应该是她死了一次后重生回了十五岁的这一日!
意识到这件事的宁昭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就连心脏也宛若要跳出胸腔一般。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慕容承!宁涣!她宁昭,回来了!
眸中的恨意喷薄而出,又瞬间被她敛了下来。
一旁的青婵看着自家二小姐那一瞬间森冷恐怖却又几近于威严的表情,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这还是她家那个性子温软的主子吗?
好一会,青婵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二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宁昭摇头,又看了青婵一眼。
既然重活一世,她不仅要改自己的命,还要对这些爱她的人负责。不能让她们重复悲惨结局。
青婵还想再问,却忽的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昭儿醒了没有?”
猛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宁昭脸色一僵,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盖着的锦被。
是她的父亲——宁洪。
兴许是她的反应过大,青婵迟疑地看着她,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该不该开门。
宁昭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让青婵前去开门。
宁洪进了门,见宁昭坐在床上并无大碍,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他上前坐在了宁昭床头,握住了她的双手——两人同时一僵。
宁昭是心有反感,宁洪是从来没亲近过这个女儿,现下烧起冷灶极不自然。
他干咳一声,努力做出关切模样:“昭儿啊,你今日怎么这么不小心落了水?你看你脸色白的,连手都是如此冰凉,以后可一定要万事小心啊!”
宁昭低垂着眉眼,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在锦被之下紧握成拳。
长睫遮住了她的双眸,也掩去了眸中的恨意。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模样倒真像是落水后受到了惊吓。
宁洪又庆幸地说道:“幸好当时皇上就在不远处,命人救了你,否则爹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着,他抬袖抹了下眼角,言辞语气间都颇有一番劫后余生的意味。
白发人送黑发人——哈,还真是一语成谶。
“是女儿让父亲担忧了。”宁昭低声说道,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宁洪的话语都与她记忆里的话语一一重合,前世的她只当父亲是真心关切,心里感动不已。但实际上,他说的这番话却都在为后面的话做铺垫。
果不其然,宁洪见时机差不多了,又提起了话茬:“昭儿,你如今已是及笄之年,是该谈婚论嫁了。”
前世的她听到这话时,天真地以为爹爹会帮她寻一个好人家,满怀期望,最后却冷不丁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宁昭的眸中划过一丝森然冷意,但仍然顺着宁洪的话问道:“不知父亲想将女儿许配给哪户人家?”
“今日之事,爹爹认为是你与皇上之间的缘分……”
宁洪说着,停顿了一会,似是观察到宁昭的神色变化并无异样,才继续说道,“既然你身子已经无碍,等会便随爹爹去皇上跟前谢个恩,若是皇上看上你了,自然就是你的福气。”
“父亲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女儿不懂。”
宁昭抬眸看他,灵动的黑眸氤氲着雾气,如小鹿般清纯无辜。
她长相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这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足够让人一眼难忘。
宁洪越看越欢喜,暗恼自己之前从不关注这个不得宠的二女儿……这姿色,如何不能卖一笔好价钱?
“昭儿,你应当也明白,若是成为皇上的妃子,对我们宁家,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宁洪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宁家虽然表面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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