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难得的好事!我这次一定要去看!等弄明白后一定去讲给文文听!”深罗见四下无人,抬起腿来踢了周徽一脚:“你少来!明知道她最害怕鬼故事。”周徽眉开眼笑,也顾不上疼了:“我说,咱们一起去吧?好不好?”深罗沉吟了一下,细长的眼睛下意识地扫了周围一眼,微妙地笑着说:“就我们两个?有点儿没意思。”
周徽有点儿摸不到头脑:“弋轫他们这方面不感兴趣啊……”深罗像是很随便地拿眼睛往周围一打量,一眼看见了目标:“咦,没走的人一定是很感兴趣喽。”周徽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果然在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表情严肃,站得笔直。正是李则斯。
一开始他也想趁着人流走开,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度过夜晚,但是他同样也听到了深罗的故事。别人可以把这个故事当作奇闻,当作左耳进右耳出的风,但是秘术师李则斯不能。而且他在下面也看得非常清楚,深罗不是无缘无故讲这个故事的,他的神色表达的很清楚,他不是单单为了猎奇。
有个声音在李则斯的心底低语,他在诱惑吴王。他知道周徽喜欢什么,他故意的。无名泉水中不断浮现的尸体,成群士兵也看不见的隐秘杀手,这种事情何等危险!李则斯身怀秘术,他明白这其中蕴藏的杀机——这绝不是善类所为,而且如果不是存有强烈恶意的意识,绝不可能连续犯下这样残酷的罪行。凶手不怕被人注意,也不怕因此被秘术师围剿,他们肆无忌惮,像嘲弄人们一样神出鬼没,他们不针对谁,但是格杀勿论。
周徽是个天才,深罗是个散发着强烈异样味道的谜样人物,但是归根结底,他们都不是李则斯的同类。他们面对不怀好意的匪类,很可能软弱一如刚出生的婴儿。李则斯焦灼地看着还不肯离开的吴王,心中不安地重复:“不要去,不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你的未来不在那里,你这是在轻生涉险,你在违背岁正的意愿!”
心中不祥的阴影拖住了他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所以当深罗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到他的时候,李则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投以怀疑的目光。他死死盯着这个满面笑容的花花公子,脑子里剧烈地闪过无数的念头,他实在猜不到是怎么回事,。深罗,你不是吴王的朋友吗?为什么要害他涉险?你真的那么无知吗?
必须做点儿什么,应该能做点儿什么…但是深罗已经把亲切的目光投了过来:“楚兄吗?你因何还未离开?对这件事可有兴致?”
周徽看到是他,稍微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个莫名其妙决定跟随他的“巫蛊”怪人,实在有点头痛:“呃……你不会真的想带他去吧……”
李则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我对于吴王来说,只是一个捡来的路边弃狗而已。但是,他默默地对自己说,既然已经决定做狗,就要有狗的样子。他坦然地抬起头来:“殿下,此等趣事,楚某若能跟随鞍辔,万死而不辞。”
周徽眉头越皱越深:“你怎么还这么客气?说人话。”李则斯毫不含糊:“很好玩,我想去。”这才缓和了一些吴王的脸色,周徽开心地回答说:“好吧,你一定要来的话,那就一起去吧。臭棋,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
喊“臭棋”的时候,他把脸转向了深罗,后者也只好恨恨地应着:“过两天怎么样?”“过什么两天?你怎么这么磨叽?”
“那你说?”
“就明天了!”“这么快?你性子倒急。好吧,明天就明天,那说好了,晚上子时在泉水边见。出了西门沿着大路一直走下去,看到第一片树林时右转,沿着林道穿过去之后,会见到一所小庙,顺着门后神像的武器尖端指示方向,一直走下去,听见水声左转,就是了。”
“臭棋,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白天去过。”深罗脸上再一次浮现了暧昧的微笑,“纯属好奇。”周徽大笑,拍了拍深罗的肩膀,轻快地一转身,出门而去——他丝毫没有理会李则斯。倒是深罗,目送吴王离开,转回来和气地对李则斯说:“还没有安排住处吧?我带你去。”一路上二人还是沉默无语,等到了住的地方,深罗拱手即将离去之际,李则斯忽然问了他一句:“能问问你在我眼里看见了什么吗?”
深罗一笑:“眼珠而已。难道还有别的?眼屎?”
李则斯没有笑,只是严肃地点点头,拱手道了晚安。
夜已经很深了。文文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朝窗户的方向,感受着从虚掩的窗棂里透进来的风。她闭上眼睛,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周徽,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已经让深罗负责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上次就因为当着吴王的面,跟深罗打赌,说周徽除了喝酒之外对酒一无所知,结果,堂堂吴王殿下跑去酿酒作坊,学会了酿酒不说,试喝时还喝得烂醉,开始躺在泥地上不起来,后来又在大街上披发狂草,引得无数人围观,派了十几个人硬架回来的。幸亏头发挡住了脸,老百姓没认出来。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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