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献做为质子被送往南韩那年十四岁,他是太宗皇帝的惟一的嫡子,太宗皇帝即位后并没有立即立他为太子,皇后秦氏对此极为不满,几次鼓动朝臣上奏给太宗皇帝施压,让他尽早立炎献为储君。
可是太宗皇帝几次推却,说是他初登大宝,百废俱待,四国战乱不断,大金在四国之中各种力量皆为弱方,他还需要时间来权衡储君一事。
此言一出,朝野上下皆明白太宗皇帝无心立炎献为储君,皇后为此极为懊恼,但是,她最擅权术,也最懂隐忍,她安抚炎献:“阿献,你且不可灰心,亦不可放弃,你要相信母后,机会总会来到,即便没有机会,母后也会创造机会。”
此时正逢南境做乱,大金和南韩两国边境终年纷争不断,百姓和守境官兵也时有冲突发生,南韩王时鹰的幼弟贪玩成性,乔装北上游玩。
到达两国边境,被大金境内一群乞丐追逐抢劫,等他的侍从赶到,与大金的官兵因争执不清发生冲突,最后导致小王爷受了重伤,卒于回京途中。
时鹰暴怒,震惊南韩皇室,他们又岂肯放过这样声讨大金的绝佳机会,太宗皇帝惶恐不已,因为,此时将军王炎绍正与北边的瓦达打得不可开交,南安王又守着蠢蠢欲动的西衡边境。
纵观眼下,朝中根本选不出可以对抗强蛮南韩的将士,他已无兵可调,无将可遣,惟有实施缓兵之计,派使臣求和,另一边又祈祷炎绍能早日结束北边战事,速速派兵援助。
时鹰老奸巨滑,既是求和,他自然是要借此狮子大开口,他不但要求割地,还要了大量赔偿的金银财宝,最后提出要以一名皇子做为质子在南韩生活,才同意退兵。
这是太宗在位八年所受最大的耻辱,也是大金的耻辱,但是大金天下初定,虽说国力渐增,但还是无法和南韩对抗,太宗不得不接受这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
这样一来,派哪位皇子作为人质前为南韩就成了太宗皇帝头疼的事,太宗皇帝体弱,膝下子嗣并不多,除去炎容、炎献,前头已有两子早夭,三子炎北因自幼患有眼疾,自然不便,也不能被派去南韩,余下还有三子,分别只有十岁、八岁和六岁。
“阿献,这事在你皇权衡之后终归是要落到你的身上的。”秦氏握手成拳,愤慨不已,“所以——”
“所以母后是想让我主动去父皇面前请缨,是吗?”十四岁的少年皇子,自然不原背井离乡,沦为质子,他的前程本就渺茫,如此一来就多添变数,更加无法把握,“母后,不可,我不愿意,你为什么就确定父皇不会派阿容去,反正他是个病秧子,父皇难不成还会对他抱有什么大的期望不成?”
“你不懂,你的父皇生性软弱,并无主见,但是,他些年他对这个灾星越发亲近了些,是因为他一心想要弥补他,再说,在外人看来那灾星身世堪弱,赢了无数人的同情之心,如果再派他前往南韩,怕是堵不住天下人的攸攸众口,你父皇不会选他的。”
秦氏早已分析权衡得一清二楚,她自认,这个天下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太宗皇帝,既然逃脱不了这个结果,还不如以退为进,赢一个人心,再争取一个承诺。
炎献纵使千般不愿意,最后,还是答应了秦氏,他主动请缨前往南韩,但是,当他点头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秦氏的不忍和不舍,而是她如心头大石落下般的欣慰笑容,这让他不禁自问:“我在母后的心中到底算什么?”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肯定了秦氏的洞察力,果然,当他跪在太宗皇帝跟前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南韩。”
“阿献,好孩子。”太宗皇帝急忙扶起炎献,他已足足三夜不曾合眼,权衡思量,觉得派谁都不合适,特别是炎献,可是他惟一的嫡子,可除了炎献,他又无人能派,“父皇不舍啊。”
“儿臣也不舍父皇母后,也不愿背井离乡沦为质子,可是……儿臣更不忍见父皇忧思,身为父皇惟一嫡子,儿臣心中明白,这是儿臣的使命,儿臣不会让其他兄弟来承担的。”这些话是秦氏教他的。
秦氏说:“阿献,你要声泪俱下,你要以理服人,以情感人,字字句句皆要打在你父皇的心上,让他痛,也让他喜。”
太宗皇帝果然流下感动的眼泪,他抚着炎献还是削弱的双肩,说道:“好孩儿,难为你小小年纪已有这般胸襟,好,父皇答应你,不会让你白白吃苦,父皇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父皇会救你回来,待你回来之日,父皇会告知天下,你是储君,是大金未来的主人。”
来之前,秦氏也说了:“你父皇不会对你此举不为所动,他也许会许你江山也说不定,你不可露出任何欣喜之情,只能加重他对你的愧疚之情。”
于是,炎献继续说道:“父皇,儿臣此去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皇位江山还是另托他人,儿臣怕会教父皇空等一场。”
“不,阿献,你放心,你是父皇惟一的嫡子,父皇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你要等着父皇,你要相信父皇!”
炎献跪在太宗皇帝跟前痛哭流涕,太宗皇帝也是抱着炎献,父子共话一夜,大局就此敲定。
临行南韩,秦氏安抚炎献:“阿献,你放心,你在南韩不要浪费丁点时间,好好学**王之术,母后在金州自然也不会闲着,我会帮你扫除一切障碍,待你回来之时,便可直抵中心,坐上皇位。”
“母后……”炎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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