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树,开的枝繁叶茂,树影斑驳,青阳斜坐在树下,听东篱说着天界传闻。
原来妖族安之公主,那日救了砚今以后,便借由妖界已经被魔族占领,孤苦无依,凭着救命之恩便留在了战神殿。
后来便跟随砚今,哪里曾想砚今对她止于礼,倒是真的妾有意郎无情。就这样过去了数十年,前些日子却传来游天要迎娶安之的消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东篱感叹又道,“砚今如今可是风头正盛,不过安之嫁给游天,倒是让我意想不到。”
“何出此言?”
“据我所知,安之和魔族没什么交织,反倒和神族来往频繁,魔族又有什么理由娶她呢。”
青阳食指敲着案桌,想了想,开口道,“怕是有什么让魔族动心的东西。”
“或许吧,”东篱轻笑道,“你何时关注这些?不去关心关心你的余锦上神。”
“她怎么了?”青阳连忙问道,这些时日除了和苍离二人在一起,前些日子离开方章去了他处,这才回来没多久,天界发生的事,也没怎么上心。
“没什么,只是她阿姐已经受困,她若……”东篱恰到好处的顿了顿,“你说对吧。”
“这事我知道,现下并没有祸及她,若是祸及,我也不知…唉…”青阳一叹,缓缓张开右手,迅速又合上。掌中是红色的点,那是天地运行,运势变化。
“顺心而为。现在可以顺从心意,已经弥足珍贵。”东篱悠悠道。
“心?”他从来不曾想过其他,只为天地平衡,他的出生就已经定下来命运,他无奈摇摇头,“会吧,你好好的睡你的觉,我去找她一趟。改日再来。”说着起身便不见了。
东篱摇着扇点头,摇着摇着,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蒲扇!早就被顺走了。
“这扇子虽说古朴,却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法器,”青阳望着平平无奇的蒲扇,果然是天族帝尊,扇个风的也是一法器,烧火应该是个趁手的。
将扇子收了,才向紫殿方向飞去。
紫殿跟平日一般,门口没什么人,他轻声推开门,院子也没有什么人,廊下叶落正和一仙娥绣着东西,时时低头说着悄悄话。
“叶落,你家上神呢?”
叶落转头见是青阳,连忙行礼道,“上神不在殿内,今早好像是去了锦山。”
“多谢!”青阳正欲转身离去,被叶落叫住,“青阳前辈,上神这几日神色不对,闷在殿内好几日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昌容上神的心腹,独活上仙来过,给上神送了些礼品。上神脸色不对,便走了。说要清净几日。”叶落担忧又道,“青阳前辈,您一定好好劝解上神。”
“好。”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踪影。
青阳快速向锦山方向掠去。锦山越来越近,雾色渐淡。那座屋子近在咫尺,青阳从容推开栅栏,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丛丛的栀子,正盛开着,空中弥漫着那股清香。
余锦正弓着身,折着栀子花,手中已经摘了许多。听见声响,转头望去,见是他,面色一喜,转瞬,取而代之是悲痛。
“怎么了?”青阳走过去,询问关切询问,见她脸色不好又道,“可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余锦无声的摇着头,强忍泪水,紧抿着嘴。
青阳叹了口气,“我听叶落说你近日心情不好,特来寻你。”
“嗯,”余锦别过脸,看向他处,“我没事,挺好的。”
“你今日是怎么了?不敢看我?”
“没有,”余锦转身向亭子走去,边走边道,“我没什么事,喝茶吗?”
“嗯。”
余锦眼瞧他正神色自若的喝着茶,始终不敢问他那些往事。可是心中又不甘,她不笨,她只想要一个真的答案。
她似是无意问道,“青阳,你和东篱上神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就这么认识了,”青阳放下茶,回忆道。
“我看你们两个甚是知心,认识得有多久,才有那般亲厚。”
余锦握起茶盏,雾气氤氲,模糊了她的眉眼。
青阳沉吟半刻,认真道,“时间太长了,还真的想不起来。”从上古时期到如今,得有多久,他还真的没有仔细算过,日子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数目,不曾细数过。
“你是和东篱上神在上古便结识了,对不对?”余锦目视着他,见他不紧不慢修剪着花,抬眸道,“嗯。”
余锦呼吸一窒,脑中嗡嗡响,只重复着,青阳当真是上古时期的人。
青阳握剪刀的手一顿,挑眉道,“你莫不是嫌弃我年龄大?”
余锦回过神,无声摇着头,看来姐夫说的是真的,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我居然和自己的杀父仇人相爱,余锦自嘲笑着,“不,我只是生气自己,青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啊。”
“我知道。”青阳不明的看着反常的余锦。
“那青阳,你爱我吗?”
“爱。”
“青阳,那你告诉我,你当年有没有去凝山之战!”余锦眼眶微红,泪水在打转,手紧紧握着,掌心是一道道指甲印。
凝山之战?青阳默了一默,认真回想了起来,凝山,凝山……
青阳猛的抬起头,不确定道,“白蔹和盛洵那场战役?”
泪水从眼眶溢了出来,仿若决堤,余锦怔怔看着,激动崩溃道,“盛洵是我父啊,青阳!”
闻言青阳一愣,想起那段往事,盛洵以将士魂魄为祭,施展禁术,罪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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