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缓缓点头,如此甚好,她终于可以放心些了,这才想起眼前的事来,看向蔡侧妃:“乌兰侧妃之事,蔡姐姐觉得该怎么办?”
蔡侧妃忽然被点名,又是一惊,急忙回神,却也有几分犹豫道:“这……妾身觉着刘管家言之有理。”
林芷萱也做此想,便点头道:“如此也罢,王爷那边由我来说,只是这堂堂王府别院,丢了个人竟然这般的简单,那若是有人想进来呢?况且如今外头乱得很,无论如何要加强府中的防备,再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义躬身应着。
肃羽心中一紧,上前一步道:“娘娘?难道王府中丢了个侧妃,娘娘竟然就放任不管了吗?”
林芷萱略有几分诧异地抬头,看向了肃羽,虽然隔着帘子,但是林芷萱也能隐约看到外头那男子俊俏的面庞,还有那一脸的焦急。
林芷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那样静静的瞧着他,半晌,肃羽都不为所动,依旧是躬身请命的姿态。林芷萱心中仿佛猜到了什么,终究叹了一口气,缓缓点头道:“肃大人说得也有道理,那便请肃大人小心挑几个出过天花的出去寻寻吧,但是只此一日,若是今日找不到,想来明日便已经走远了,再寻就更是无望了。”
肃羽眼眸一亮,又对林芷萱作了一揖,赶紧去了,林芷萱却还没吩咐完,只得对刘义道:“那些小厮回来的时候,衣裳全都烧掉,在门房里用掺了醋的水沐浴过之后才准再进府来。”
刘义躬身应着,自也去了。
从京城逃出来的难民越来越多,阖府的人都很是焦心,林芷萱既然从孟泽桂处揽了这差事来,只这一日,别院里来来往往大小事情也有十余件,蔡侧妃从旁指点着,林芷萱上手很快。这一来二去,二人之间也越发亲密了些。
而肃羽去寻了一日,果然大海捞针,垂头丧气地回来,却又得到宫里的消息,回了京城。
次日,侧妃姬妾们来请安,再无一人迟来,行事也十分恭谨,只有孟泽桂和周氏告了假,说是着了风寒,林芷萱体恤,特意派人去西园请了大夫来照看二人的病。
大夫与林芷萱一一回禀了病情,果真是病了,并无虚报,林芷萱便只让大夫好生照看着些,也免了二人的晨起请安。
林芷萱日日问肃羽宫中情形,肃羽只道:“诸位王爷为保国家安定,暂且瞒住了皇上太子的病情,对外只报无碍,实则解释危在旦夕。领侍卫内大臣王景生已经派人封锁了禁宫,九门提督左大人也在皇城之中加强了布防。朝中局势很是复杂,臣不久在内宫,只是听王爷吩咐办事,也不知端详。”
林芷萱点头,继而又问:“宫中既然已经如此布防,你如何还能进得去与王爷传递消息?”
肃羽道:“如今毕竟天花横行,就是军中也人心不稳,总有机可乘。”
林芷萱这才放心,又问了些琐事,嘱咐了若是王爷问起该如何答云云,才命肃羽离去。
自从有了前两翻教训,那些侧妃夫人们都还安分守己,倒是再没闹出什么花样来,不过这个抱怨一下菜不好,那个埋怨两句炭不够,若是闹起来,林芷萱也不过是让秋菊过去呵斥两句,就止住了。
夜深了,林芷萱已经躺下,今夜给林芷萱守夜的是夏兰,才要睡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芷萱豁然惊醒,只来问夏兰:“怎么了?”
夏兰道:“娘娘先别起来,小心冻着,我去瞧瞧。”
夏兰先去点了灯,又去开了门,却不曾想竟然是顾妈妈,顾妈妈也是今夜守夜,却是在外头的耳房,给林芷萱守着院门,和预备着夜里喝水,还有明早洗漱的水的。
夏兰见顾妈妈过来,也是吃惊,只问:“妈妈怎么过来了?”
顾妈妈道:“我要见娘娘。”
夏兰见顾妈妈一脸惶急,也不敢耽搁,只赶紧让她进来。
林芷萱听见是顾妈妈的声音,已经披了衣裳起了身,撩开了帘子:“顾妈妈出什么事了?”
夏兰瞧见,急忙上前给林芷萱披上了狐皮披风,帮着挂起了帘子。
顾妈妈道:“娘娘,刘管家求见,在外头候着,说是乌兰侧妃回来了。”
林芷萱一惊:“什么?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怎么回来的?”
顾妈妈道:“刘管家没与我细说,只能面见娘娘,跟娘娘才能说得清楚。”
林芷萱料定事情不简单,否则以刘义那样聪明的人,也不会慌张到深夜来打扰自己,便即刻让夏兰和顾妈妈伺候自己更衣。
林芷萱只穿着家常的衣裳,随意挽了个髻,不多时便请了刘义进来,却立起了屏风。
林芷萱让顾妈妈出去,只留夏兰一个贴身伺候。
刘义才道:“娘娘,适才小厮来报,有人敲门,竟然是阿如抱着乌兰侧妃回来了,但是乌兰侧妃染上了天花,已经病重,奴才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是否要将人抬进府来,还请娘娘示下。”
刘义小小听着里头的动静,他实在不敢但这个责任,肃羽这个时候又不在府里。若是他将人弄了进来,日后天花传染了旁人,他罪无可恕,若是不把人放进来,那又是魏明煦的侧妃,他着实也担不起罪责,他只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林芷萱。
林芷萱和夏兰俱是一惊,林芷萱思忖半晌才道:“我听蔡侧妃说,后花园东北角有个荒废已久的暖阁?”
“娘娘……”刘义和夏兰都不曾想林芷萱竟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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