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丹桂飘香”的季节。
往西北的路上,尘土飞扬,绿色减少,枝头披上了咸蛋黄色的外衣。
“要是有咸鸭蛋就好了。”
忽然就馋了起来,想吃蛋黄玉米,想吃蟹黄四宝,思来想去睡不着,跑去找冷封。
“嘘——”
在李砚屋外“嘘”不到第二声,冷封立马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她赶紧转身:“大哥,我饿了。”
冷封不语,面上是无语的神情,他双手抱胸示意她赶快离开李砚房外。
指着驿店院子里的几棵树,笑嘻嘻说道:“您老随便抬抬手,打只鸟,怎么样?”
冷封侧过身去。
“烤小鸟啊……分你一半,怎么样?”
自然不理会她。
抬起手,她就猛敲李砚的房门。
一刻钟后。
地上多了两只胖嘟嘟的鸟。
再一刻钟。
驿店外某角落,生了柴火,两只鸟给剥了皮毛清理内脏,串着架在了火上。
火旁围着三人。
一边翻烤,她一边往上面刷油:“冷封大哥就是动作麻溜,眨眼的功夫,东西就到了手里,再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鸟儿都架在了火上,了不得了不得啊……”
冷漠不语。
挪远了。
远到十来步以外的一棵树上。
就剩下她跟李砚:“你说,多大个人了,还害羞,夸他几句,怎么能害羞成这样?我瞧着他耳根子都红……”
闭嘴了。
一颗石子抛进柴火里。
柴火一动,火星子差点蹦跶到她嘴中。
“为什么要不停涂猪油?”
李砚看着她翻动。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咱们是没多余的食材,不然应该先腌制一番,去除腥味,使得味道再浓郁些,对了,还有那种鹌鹑,搁油里炸,特别想吃,一口一个卡蹦脆……”
她说的东西,李砚应该不大能理解,但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在努力的进行联想和想象。
她很满意。
一边翻烤,一边看着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你干啥还非得戴着这……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李砚的手摸了下自己的脸颊:“你说得倒是瘆人。”
“你才瘆人,黑黢黢的,就咱们俩,你还作这幅装扮,你晚上睡觉是不是都……”她抽搐一只手来,比划自己的脸:“都不卸妆?”
“卸妆?”
“你这不是乔装打扮嘛?”
“安全。”
“好吧。”她吹了声口哨:“像你这样的身份,我表示理解。”
“我是什么身份?”
她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接着摇摇头。
“你且说。”
“随便猜的。”
“说吧。”
“嘿嘿,猜对了,有奖不?”
“你想要何物?”
“上次你借我的钱……”
“莫瞧着漫天的鸟,你手里的鸟儿才是你的。”
努嘴,转过脸去继续翻烤:“随便说说,没猜对,不能笑话我。”
李砚“嗯”了一声。
“咱们自出淮安,一路走官道,骑大马,住驿店,这些足以说明你的身份,至少,你有官府的背景,才能借此资源,其次,马王场的事情,我猜测你是为那位办事,不是亲戚,也是极其亲近的人员。”
话说到这里,她的手指指向上方。
继续翻烤。
没刻意去看李砚。
但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李砚的声音有些发紧:“你……”
“我猜,你应该是想问,为什么猜测跟那位有关?”
“据我毛毛雨一样稀少的了解,此时,那位手中的实权还差不少,此番去西北,他倒不是看中了马王场里的骏马,而是那片山头,大片的嫩青草才是。”
李砚“噢”了一声。
他侧过身来,双眼望着她的脸。
她眨了下眼:“猜对了吧?”
李砚不说话。
她自言自语半般说着:“都叫马王场了,肯定是有不少的马,马是重要,可此时不是关键,关键得有肥沃的土地,营建马场,我听说现在最好的马是突厥宝马,值老鼻子钱,搞到一块好地,有专业的饲养员,再引进一批宝马……那得生多少宝马啊!那得值多少钱呐!”
“你眼里都是钱。”
“西北那块环境好像不大好,好的山头都给当地土豪占了,朝廷想要收个马场,估计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撕了一块肉,直呼呼烫手,她接着说道:“马场,肯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儿,想要稳固江山社稷,宝马必不可少。”
“你还懂这个?”
“哎哟,这有啥。西北一带,一直以来都是重中之重,不像南边,岭南一带人口居住分散,再往南,集中居住的地方多是营寨等地,有各自特殊的风俗文化,人口流动性不强。西北以及塞外,民族就多了,流动性强,一会儿在塞外,一会儿就上了长安,西北等地人多生得壮实,属于典型的人高马大类型,人是身体好,马也是足够结实,马儿数量还多,你想想,要是哪日西北军出了问题……”
李砚脸色不好看了。
她立即说道:“如果,百密一疏,最好没有如果,万一,若是万一有如果呢?所以说,你别瞎生气,没事儿想一想最坏的打算,说不定还不是一件坏事。”
大唐能够维持将近三百年。
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还就是马场。
抵御外来民族侵犯,全靠两条腿吗?
李大王苦心经营几十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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