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袈临!净给本相添乱!”一年一度的秋祭大典乃是向上苍祈祷丰收的的大典,文武百官和王公贵族都要到场以示隆重。
云朗看着面前低头复命的侍卫不由得一阵头疼——一早就听说三王爷不在府上便派人去找,直到现在也没有影子。摆摆手把人都赶走了,丰雾真不参加大典就凭这些人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国之重典,连王爷都不知所踪!
…………
“秋祭当日,
王爷出逃。
一连五日,
不见踪影。
……”
随从顾离一边叼着狗尾巴草一边哼着自己编的小调,右脚搭在马鞍上坐得摇摇晃晃,好不自在!
“哎~”顾离伸了个懒腰,双手搭在脑后仰躺下去,“从古至今,王爷怕丞相估计是头一……王爷!”
顾离正自己嘀咕着,忽觉头顶一黑影罩在眼上,看清来人差点打个激灵从马上翻到下去。
连忙坐正:“王爷……您、您回来啦……”
看这惊慌失措,丰雾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去探路早就回来了,还待在他后面听了两遍,要不是顾离伸懒腰躺下,估计还能再听上两遍。
顾离低头偷瞥了一眼,尴尬地摸摸鼻子。
“那……咱们往哪走?”
“跟着本王便是。”
“是……”
顾离跟在丰雾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王爷的脸色肯定很臭——他这样想着。
顾离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错——这举国上下明年也就两祭。一祭旧去新来的除夕年祭;一祭求雨保丰收的立秋祭,也是关乎民生的一祭。这两祭宫里所有有地位的人和朝廷大臣几乎都要到祭神台参加祭神仪式,这就是全国大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脱,否则就要受到重罚。
至于是什么重罚,顾离也不知道,因为还没人尝试过呢。不过现在……
顾离看着骑马走在前面挺直的脊背,小心叹了口气——这个例倒是让三王爷丰雾给破了。
立秋祭当日人未出现,丰京上上下下搜遍了也找不到人,一直到立秋祭结束人都跟蒸发了一样。晚上又突然出现在府中,说是有事要办、即刻启程。
无奈,谁叫云朗把顾离丢给丰雾当随从,只能就这么跟了出来,一连五天了,也没见要办什么事,除了第一天匆匆骑马之外,剩下的四天都是慢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丰京繁华,岂是小地方能比的。开始两天还觉得新鲜有趣,后面三天也是这么漫无目的地骑马乱逛,对于顾离这样十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好自己编编调子哼几句,却不知被丰雾无声无息地听了多少进去。
末了,顾离又想了一下,扯出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王爷,刚才那曲子……”
“唱得不错。”
“啊!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中间那两句的意思吗?”
中间两句?顾离歪着脑袋想了起来,倏地,脸红了……
中间两句是——
“不知是否,
去会美人。
春宵一刻,
千金不换。”
顾离脑子“轰”地一下僵在原地,都怪自己这张臭嘴,瞎编什么调子。
丰朝历朝历代传贤不传嫡,丰雾本该是当今圣上,却是性喜自由,乐意一个人无拘无束不做迁就,以至先帝临终前几日便玩起了失踪,国不可一日无君无奈只得传位于资质平庸又无威慑力的长子丰雷,又无奈丰雷一脉人丁单薄,乱臣贼子野心勃勃,竟将魔手伸到宫中,凡心智健全的皇子无一不遭贼人毒手。宫中守备广为诟病,比起宫中守备,雷帝更是让人觉得恨铁不成钢。
于是众人眼光便开始盯着三王爷丰雾,丰雷正值壮年,怂恿三王爷取而代之是不可行的。虽恨其当年不告而别数月,但也只能盼其早日成婚育子无数以供储君之选。
国之兴衰,时也,命也!
正因如此,丰雾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提起婚事。平日里丰雾神情严正,旁人与他说话大气也不敢喘,又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是朝中之人也未必见过他,也就没几人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偏偏云大丞相每回见王爷都要提上一句,搞得俩人见不得面,否则就跟仇人见仇人一般——分外眼红。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离骑马上前想要解释。
不知为何,明明王爷就在前面,却不论如何驱马都赶不上王爷,王爷的背影时隐时现,自己的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原本直着的树,现在看起来又成了斜的,坐在马背上就跟坐船一样上下起伏,颠簸得直叫人胃里翻江倒海不吐不快……
这些话丰雾虽然不喜欢听,却也不至于一听到就大发雷霆,要不然也不会在顾离身后听了两遍。
本来就是给顾离点冷脸,骑马的速度就不快,发觉他没有跟上来还特地放慢了骑行速度。
顾离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好竭尽全力喊了声“王爷”,可到了嘴边却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忽然一记轻微的音裂划过耳边,丰雾拉住缰绳,定了定心神,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担心顾离应付不过来,回头一看——
顾离正踩着马镫上下跳着,还歪着身子拉着马转圈圈,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是想说话还是想吐,状若癫狂……
“真是不雅!”
丰雾飞身离马,闪到顾离身边,却好似有一堵墙挡着,令自己进不去,只好站定,手放身前集中意念,大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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