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雾的不苟言笑想来是这些年从未有人能够说些亲密的话,又无人可以谈笑风生,一张脸冷习惯了,自然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副愣神的样子看得顾离很想去说些什么,每次瞥一眼又感觉如鲠在喉,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顾离大多数时候都是怕丰雾的,不知为何,反正就是怕,许是距离感太强,不敢靠近,心理上也就神化了他。
偶尔也会有心疼丰雾的时候,就像现在,可除了陪着王爷发闷以外,顾离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现在看着丰雾这样,顾离倒是有种想冲上去抱着他都冲动,可是不敢,于是暂时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把怀里的贺古抱紧了些,差点没勒晕过去。
三人就这样半晌都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除了顾离,其他两人都有心事,都闷得住,顾离不行、受不了了,总得想点法子动一下。
“连昕,这茶莊的主人……你带我一起去安葬了吧。”
闻言,丰雾眼皮动了一下,只望向他,顾离刚好想要询问丰雾,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哆嗦了一下,没敢说话。
以生人祭刀提百血——看来这句话顾离是一点也不懂的。
贺古头低得不能再低了,闷得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顾离颇有些弄巧成拙的意思,也识趣地跟着闷了起来。
…………
“连昕、连昕!”忽而,顾离急急呼了起来,抱着颤动得厉害的贺古。
“何事!”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顾离慌了神,将贺古抱得更紧些,然而没用,两人都颤得厉害。
丰雾还未靠近,贺古一口鲜血喷出:“刀魄!刀魄!刀魄有异动!”
说罢自己来不及擦一下满嘴的血污,蜷缩得紧些把渡魂囊牢牢钳在怀里,生是怕刀魄爆破开来。
刀魄异动,要么是生者不愿献身被强行炼化心中积怨愤懑不平,要么是未得到死者生前的许可便提魂魄纳入其中,若有死者生前所依仗的人靠近便会“大声鸣冤”!贺古性情懦弱又胆小怕事,炼此刀魄想来是不会有前面那个问题的,那就是后者了,棘手!
“给我!”
贺古颤得有些神志不清听不见外界说话,反噬影响不可小觑。丰雾自己动手从贺古怀里掏出渡魂囊,又拿起身旁的剑拉出顾离右手掌,刀锋划过立即见血!
丰雾把渡魂囊放在顾离手心上,让他握住将血渗入袋中,童子血清澈纯净,对化戾有奇效。当然,丰雾是不会用自己的血的……至于原因嘛,自行想象喽……
“走!”待渡魂囊平息下来之后,丰雾当即立断骑马、把贺古丢到顾离马上一齐离开,临了看了一眼乱石堆里的几件衣服——看来是冤家易结不易解啊。
刀魄这东西,但凡是对此类东西气息敏感之人就很容易就捕捉到气息,特别是练刀者,几乎会一路沿着气息穷追猛打跟上来。
要避开这些人的耳目倒也不难,难就难在丰雾此时法力还未恢复,修为约等于没有。提炼之人,办法肯定是有的,但贺古仍旧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顾离就不用说了,他的修为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此时当真有些被人追杀的无奈,总不能把贺古丢了吧,刀魄是上等宝物,若是落在心术不正之人手里,只怕是灾难了。有气不能出,丰雾不免幽幽地看了顾离一下,后者只觉汗毛倒立心里莫名发虚。
两匹马一路狂奔至荷叶镇外,丰雾下马,颇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身后便匆匆走进镇里,但愿鼎盛的人气能把刀魄之气盖下去一些。
进得小镇,也算得上是半个江南水乡了,处处都见得池塘,有大有小,塘里又全是些荷叶,镇里也处处见得荷叶——姑娘们头上顶着的——当帽子用的、盛着菜的——当盘子用的、扇着风当扇子用的——软软趴趴的,也不晓得到底好不好用、还有当图案花纹秀在衣服上的……各式各样,倒也符合这镇子的名字——荷叶镇。
熙熙攘攘的人声叫醒了贺古,既然醒了那就有办法解栈之时丰雾就把顾离丢下马去,让他先定两间房,自己带着贺古继续往镇子里走去。
什么方法,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两人一路上骑马慢慢悠悠地逛着。贺古到处张望,丰雾也就随他去,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行至一处,巷子尽头传来阵阵暧昧声,还有几名醉汉痴笑拍胸脯保证些犹如天话之事,女子娇羞着打趣叫那些人勤快些来,自己苦等一类的话,不禁令人觉得可笑,污言秽语,难以入耳。
贺古偏是在这巷子外停了下来,探头探脑地张望,询问式看向丰雾,丰雾眼皮一跳——这小屁孩不会是想进去吧?
果然!贺古小心翼翼开口问道:“王……三爷……”三爷?还挺顺口?又继续道:“三爷,咱要进去……”
丰雾默然,不动身,贺古也不敢动,就这么等着。
“没了?”
“啊?……”这问得没头没脑的,贺古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转念一想,现在能问的,也就一件事了。
“没、没了……”贺古摇头又点头,也不对:“别的方法也有,可眼下……”
不说也知道,作法镇压费时费力费钱费材,眼下这个方法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女子阴柔,干这一行的时常是不见光的,夜间热闹,此间男子气息阳气不足,加之先前劫掠贺古之人多半是好色之徒,如遇美色哪还管得什么怨不怨的,自然是专心食色欲求不满,最是适合用来镇压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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