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天气转凉,晚上睡觉都得盖上薄被。
张涛在参议府的大院里,靠在大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啃着酸甜的秋李子。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梦到槐花的身影,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
“张参议。”长得像个笑面佛的管家张贵打断了张涛的心思,躬身在椅子前小声说,“刘小姐和‘大疤瘌’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想谁来谁,张涛心里一动,却忍不住疑惑:“哦?带来的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底细吗?”
“问了,说是姓柳,和‘大疤瘌’是一个绺子的,现在人在客厅。”张贵低声答道。
“好,我就过去。”张涛抬腿就走。
“张参议,刚才宪兵队转来了朝鲜的电报,在催货了。”张贵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太好了,正好我要出去躲躲。走吧,先去见见槐花他们。”
客厅里,槐花、“大疤瘌”和一个穿着长衫戴黑边礼帽的男子正一边喝茶一边和四叔聊天,见张涛进来,几人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张涛……”槐花急急地喊一声,双眼一红就说不出话来。
“刘小姐还好吧?”张涛也是千言万语堵到了嗓子眼,憋了半天,憋出这么句话来。
“哎哎,张参议和小姐要唠嗑等会儿没人的时候唠,我先介绍一下啊!”“大疤瘌”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柳参谋长,这就是张涛张参议。张参议,这就是原来俺们团的柳副参谋长。”
张涛伸手和站得笔直的柳应元握了一下,马上从对方的站姿和手掌中的老茧判断出这是个职业军人。柳应元身材中等,长相非常普通,属于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级别。
“久仰张参议大名呀!”柳应元笑着客套道。
“怕是汉奸的恶名吧。”张涛无奈地摇摇脑袋,“倒是柳参谋长带着弟兄们在山里坚持抗日,兄弟我是佩服得紧呐!以后有什么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尽管说话,皱下眉头我都不是爷们。”说完,拉着柳应元坐回了沙发上。
柳应元连忙直入正题:“我这次下来,还真的是来找张参议帮忙的。”
“什么事,尽管言语。”张涛抿了一口茶水,“一家人别说两家话,那就外道了。”
“我们是来投山门来了。”柳应元苦笑道。
“投我的山门?可我不是胡子,也没有山头呀。”张涛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吃惊地瞪大双眼。
“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们现在八十几人,全意大利装备。可是这当胡子和带兵不一样。倒是做了几笔生意,不愁吃喝。和鬼子硬碰就不敢了,一旦暴露了我们的装备,鬼子非得围剿不可,这可是咱老虎团最后的血脉呀……我们现在都快断粮了。”“大疤瘌”忧心忡忡地说。
“张涛,我们就是想借你的大树乘乘凉,你就给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啊。”槐花不耐烦了。
“我也没说不行呀!”张涛哭笑不得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槐花,想了想道:“这样,你们等一下,张贵,你去赌场把刘一手叫来。”
“刘一手?只剩下一只胳膊的那个刘一手?叫他干什么?”“大疤瘌”一愣问道。
“大疤瘌”这一嚷嚷,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是这样想的,当胡子就得有胡子的样,我手底下正好有一个原先起过大绺子的,让他跟你们回去,帮你们顺溜顺溜。我再往山里运点东西以解燃眉之急。然后想办法弄点不扎眼的装备,干一票大的把名声壮起来就好办了。”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张涛解释道。
“可是,弟兄们都是打鬼子打惯了的,换个当家的我怕他们不服呀!”“大疤瘌”嘟囔着。
“不服?谁不服,看你是第一个不服吧,刚才还说要靠绺子,现在我派个大当家的过去就不服了?”张涛笑骂。
“那刘一手,是个残废,就算枪法不错,也就是个在赌场里看场子的。”“大疤瘌”满脸的不屑一顾。
“服不服的待会儿再说!”张涛瞪了“大疤瘌”一眼,随后拉起了柳应元道,“柳参谋长和我到书房唠一会儿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应元也不推辞,跟着张涛走出了客厅。
“张涛是怎么回事,怎么把参谋长单独叫走了?”槐花满脸疑问。
“不知道,他经常神神道道的,我都习惯了。来,四叔,咱们接着唠咱们的。”“大疤瘌”满不在乎。
张涛的书房在2楼,说是书房,也没有几本书,更找不着笔墨纸砚那些东西,就是张涛与人谈事情的地方。一个护院过来沏了茶,端上来一盘洗好的大白梨退了出去。
“张参议把在下请到书房来有何指教呀?”柳应元端起茶,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那倒要问问你了,明明应该让‘大疤瘌’下来探探道的事儿,怎么把刘小姐带回来了?我更奇怪的是,你也跟了下来,绺子不要了吗?”张涛猛地拔出了****,顶在了柳应元脑门上,“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张参议多心了,靠绺子的大事我怎么能不来,大小姐是自己要跟着我们来的,她为什么来,您应该比我清楚。至于我是谁嘛……”柳应元好像忘了脑门子上还顶着一个枪管,又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地看着张涛,“你希望我是谁?”
“参谋长好定力,在下前几天想了两句诗,后两句却对不上来了,还请赐教……”张涛的手指扣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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