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奇兰·霍利芬多先生,您好!”
奇兰·霍利芬多么?奥托斯眉头微蹙: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麦萨维基市现任市长。他继续往下看:
“听说您就要当选市长了,不知此事真假。当然了,我肯定是希望您能够当选的,当时那群‘贤人会’的老先生们可是很看好你的哦,您出色的才干就已经向众人证明您无疑就是下一任市长...哦,对了。那位我敬爱的曼诺亚侯爵大人不知近来可好,还劳烦您能替我向他问声好,毕竟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够主宰的,如果他能加入我们的话,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其他多余的嘘寒问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为了王国。”
他说的“曼诺亚侯爵大人”应该就是索契斯先生过世的父亲,曼彻达·曼诺亚吧。奥托斯收起信纸,整理如初,他咽了口口水,嘴唇干裂。这封短小的信中,奥托斯所看出来的较为明显的疑点有两个。“这件事”代表的是什么,应该不可能说的是“奇兰先生当选市长为他庆祝”吧,毕竟他后面还接了一句“不是我一个人能够主宰的”,还有一句是“如果他能加入我们的话”,很显而易见,当年这栋府邸的主人——曼诺亚侯爵大人并不想掺和其中,而这里面可能藏了些许见不得人的血腥勾当,最后落款也着实令人费解,何为“为了王国”?难不成是为了涅克斯?奥托斯摇摇头: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还最后没有寄出呢?
想到此,奥托斯一愣:梵谢尔那家伙为什么会有这么绝密的一封信件?他连忙起身,浑身上下传来一股子不详的气息,逐渐的蔓延,包裹住奥托斯。奥托斯布满血丝的眸子中忽地晃过几个狰狞的血色影子,模模糊糊。他猛地胡乱挥手,像是被造物主遮住了双眼的盲人,无能的拍到向那团吞噬着他的看不见的黑雾。他赶忙起身收拾桌上的狼藉一片,他的咽喉像是被什么硬物给卡住了一样,一直形如哀嚎的干呕,这一趟简简单单的邦德萨斯镇扫墓之旅不知何时便的让他像是被枷锁束缚住了一样,进退不得。十七年间在梵谢尔那个一根筋的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奥托斯愈发想要在脑中深入探寻,却发现无路可走,到处都是支离破碎,残缺的无可救药。
“这是哪?我他妈怎么在这?”
奥托斯的脑袋胀-疼,头晕目眩,像是被一个强壮的家伙悄mī_mī的在自己背后,用实心的粗大铁制棒球棒给胡乱的抡了一下,倏忽间天旋地转。
他缓缓睁开血红色包裹着的眸子,眼前出现的全是不断流淌的血污,却没有任何动物或人的血迹斑驳的尸体,安静中藏着诡异。耳畔传来阵阵空鸣,夹杂着微弱的吼叫声,他听得出来,里面承载了哀怨,由心而生的哀怨贯彻心魂。
“救赎么?”
这里好像是一块巨大的血坛。奥托斯心想,他用尽全力在血污池子里向可能是前方的前面迈了小小的一步,试探性的一小步,他并没有踩空,而后却又被突如其来的“洪水猛兽”给击退数步,黑暗的血污中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咳嗽出的也全是血污。
奥托斯只可看见头顶的远方投射的一丝丝光亮,除此以外,漆黑一片。他感受的到,他正浑身赤裸的站在偌大的血池当中,像是初生的婴儿那样,任凭血污流淌而过。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如今做什么才对”。像是失了魂,失了心智,他看着自己像老死的树干一样的枯手,血淋淋的,好在还有点能动的迹象——可他真的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到底还算不算得上是个活人。早已颓废的脆弱皮囊包裹之下,在他时而滚烫时而冰冷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略显无力呻吟的苍老声音在不断回响,挥之不去:
“这...这是地狱么?”
......
“这里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地狱吗?”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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