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微微一凛赶忙向后退开。可脚才退草丛立时安静下来野兽似又冬眠了。
卢云更是惊奇了暗道:“这这到底是”眼见地下有根树枝便提了起来正想过去抽上几鞭却听山道上车**响又有人来了。卢云本在等候顾倩兮一听声响便感紧张转头张望只见山门方位驶来一辆大车两匹白马拖行好似真是顾倩兮。霎时脚步急急奔到一株大树后先把自己藏了起来。
大车来势极快颠簸晃荡忽见驾座上一头虎汉却是江湖人物哪里是顾倩兮?
卢云自知认错了人正要摇头离开却听车蓬里传来老妇的斥骂声:“这么大年纪车都驾不稳固?可是练功练坏脑袋个?”这老妇是山东口音恰与卢云同乡便如听娘说话也似分外亲切忍不住便驻足下来又听另一名老妇骂道:“练功坏不了脑袋喝酒却难说个通明!和二娘说!你昨夜又上酒家干啥个?”闻得“通明”二字卢云不由微微一笑果见驾座上那人粗眉大眼浑身绷带满面是伤正是宋通明。
昨夜万福楼一场大战这“小神刀”打了个头阵让黑衣人砍得头破血流孰料一晚过去却还是一脸晦气?听得娘亲数落便只搔了搔脑袋叹道:“娘”
“娘什么个?”话音未毕车里吼声大作:“哪一一个娘说清楚个?眼里只有大娘一个便没二娘三娘四娘五娘个?枉费拉拔你这么大个大姐这畜生真是你亲生个?”
宋通明辩解道:“我”才说了个“我”字老妇们又吼起来:“我什么个?你心里就只有‘我’个!‘我’个!‘我’一个!就没旁人个?自私自利!心眼最小个!“
卢云没去过“老神刀”府里拜访自也不知他有几个老婆总之车蓬里好似坐满了老妇骂声不绝宋通明难以招架只能改口道:“你”
“你?”老妇们暴怒起来:“‘你’个!‘你’个!你什么个连娘也不叫个?每日就是你个你个没大没小、目无尊长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口袋里还没钱个!你还是人个?”
这群老妇好似也练过什么阵法明明四五人说话叫骂却如一人声分进合击一时间好似三娘教子数落不尽。宋通明无法争辩便从驾座旁提起水壶正要咕嘟嘟来喝众娘亲又吼道:“渴什个么?咱们说了这多话个都没哈水个你渴啥个?你爹都八十岁的人个你还是这么孤家寡人个都不替他想个该死养你这么qín_shòu个”
车蓬里伸出手来十只收轮番拉扯不忘偷袭耳光宋通明忍无可忍猛地大吼一声:“****个!滚”拿出暴汉面貌操干两声弃车而逃。”
“神刀劲!”身影闪动五名老妇飞出抓住了宋通明扯住四肢又揪住了髻自在那儿奋力拉扯。宋通明气力也大顿时怒吼回击喊道:“神刀劲!”震开老妇向前一滚匆匆奔逃。众老妇驾车直追呐喊道:“且慢个!”
女人便是如此少女时娇憨可爱出嫁后喜怒难测到了老来却成了这千遍一律的模样。卢云听到她们叨念一阵后心里竟是暗暗害怕不知不觉间对顾倩兮的思念居然减了几分。
正哑然失笑间忽又想起那匹青葱马便又回头过去察看。
路旁空空荡荡的那马儿竟然不见了?卢云愣住了赶忙回到草丛里察看反覆看了几遍却又不见人影也不知是马儿的主人回来了?还是怎地?
世道衰微怪事益多了卢云茫然呆立摇了摇头便又朝寺里进。
雪势加大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卢云向前走约莫过了百来尺见到长长一道阶梯宽敞正大想来直通殿前广场正要信步而上却又见阶梯两旁各有一条山路看地下还有车轮痕迹想来宋通明母子便是从这儿进去的。
人生就是如此每逢遇上岔路一个走偏往往就是几十年岁月虚掷。卢云望着眼前歧路不免有些迟疑想着想便又付之一笑忖道:“都罢了人生都到了这田地还有什么好忌讳的?”袍袖一拂便沿阶行了上去不多时便已来到殿前广场。
其实这红螺寺也不是第一回来了卢云昨晚还曾来此地卖面只是昨儿恰逢十五元宵寺中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奈何一日夜过去元宵落影、饿鬼围城离京道路全给封住了寺里自是冷冷清清除了几名僧人低头扫地余无外人。
卢云毕竟没有官职在深不便太过招摇便先藏到一株树下左右张望心道:“怪了这宾客都上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一个人影?”瞧瞧四下无人便又闪身出来自在寺里乱走。
此行卢云本就无所谓而来只想找到顾倩兮的踪迹至于找到人后要干什么、是否要当面相认还是要永远这般偷偷跟着她其实他压根儿没想过。
自返京以来卢云始终不愿露脸明明顾倩兮就在眼前他也忍住不现身。其实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打年轻时他就是如此。那时他才二十七八岁寄人篱下成了伍定远的马弓手明知顾倩兮便在尚书府却压抑了心里的相思硬是不去见她有时情思难耐便躲她家对门喝酒就盼上天垂怜能让自己远远瞧到她的身影于愿足矣。
十几年过去了自己的处境却依然不变卢云仰头轻叹但见漫天雪花飞舞仿佛便是自己的人生永远都是这般悽悽苦苦进退两难。
雪下得益大了什么都瞧不清楚正寻觅方位间忽见雪雾里有盏灯瞧来晕暗暗的卢云侧耳倾听已知前方站了五人正要避开对方却也观察了自己喊道:“尊驾!且慢!”
风狂雪大卢云眯起了眼只见五盏灯笼包围而来前方行上一名校尉左手举伞右手提一只孔明灯大声道:“尊驾高姓大名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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