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气的浑身哆嗦,“你到底有没有心?”
何玉芬没打她,甚至笑了一下,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狐妖一样,依旧美的扎眼,“你知道个屁!”
秦也闭了闭眼睛,继续问道,“那我哥呢?”
“你说秦然那个长了瘟的王八犊子啊?他早就出国了,不知道浪到哪个洋娘们身上去了,你还指望他啊?”
秦也抱着茫茫一夜都没敢撒手,一手握着放在枕头底下的刀柄,一手死死抱着小孩。
听着那女人沉重的呼吸声,恨不能一刀一刀的捅死她。
可是她不能,心里面到底是有一道砍,茫茫还小,自己也才九岁,如果杀了人总是要坐牢的。以后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仅此而已。
她就这样仇视着她,顶着心头无穷无尽的怨愤的上了高中。
她上了高中,课稍微多了起来,在学校的时间开始变长。
秦也把今天从松树底下掏了里寸步不离的看着。
还要当心她那个死妈给茫茫吸毒,每天走之前先把屋子从头到尾的收拾一便,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针头和床单上可疑的白面儿扫干净。
就这样杯弓蛇影的到了十二岁。
秦也那个会作的一手好死的妈终于快要死了。
数不清的病发症一起找上了门来,那女人眼眶子全凹了下去,浑身青青紫紫的溃烂成片,像是一块被人捣烂了的虫子皮糊在了身上。
秦也说不上是盼着她死还是不想让她死。
只是觉得多看这个娘们儿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何玉芬咳嗽的时候嗓子里像是含了块砖头,用难得温情脉脉的眼神看向自己两个孩子,拿着公鸭嗓子对秦也道,“你长的真像我。”
秦也心里不可遏制的升起一团怒火,她恶心的看着何玉芬,这个女人临死了都还要用遗传学上的相似再来恶心她一把。
这屋子里随便一个能用手拿起来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何玉芬轮在自己身上往死里打的趁手兵器。
但是她还是有一点点控制不住的受虐狂一样想起她那一丁点的好,她会在周日没活儿的时候给自己做顿饭。
虽然难吃的要死但热乎的暖人心窝子。
秦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可以摆脱这个女疯子的时候,她短暂的十二年的时光忽然风驰电掣的在她眼前飞过去,砸在她眼眶子上。
她认为自己应该恶心这个贱女人,对她的一切感情都是软弱和犯贱,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的都是轻的。
秦也逼着自己去想自己跟这个女人十二年来的生活里受的,一把扳正她的脖子,“你死了,没人会替你哭,你他妈活该!”
何玉芬神色迷茫的看着她,看了半天道,“你哥的联系方式我放钱包里了,你找他去吧。”
秦也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她,这样一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不管不问她,临到死了还想卖个好给她。
她神色漠然的看着那女人,站起身去抱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茫茫居高临下的看着何玉芬道,“这个臭婊子就是你妈,你再好好看看她。”
说着蹲下身去扔过去一个镜子砸到她脸上去,“照照你那尊容。”
镜子砸到女人圆润的额头上上,有轻微的脆响。
女人看了眼镜子,真的只有一眼,就开始触电一样浑身抽搐,像个破风箱似的开始呼啦呼啦的开始喘,眼睛里被憋的全是红血丝,上了一层蒙的眼睛瞪的像要掉出来一样。
足足喘了三分钟才咽气儿。
临死前好歹也让她遭了一回血罪。
秦也不想让那两斤金子的钱砸在这种给死人善后的破事上。
她给那女人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是一个中年女人接的电话,嗓音有些沙哑粗噶,秦也在这边甚至能听见她那头清了清嗓子吐出去一口痰。
“喂?”
秦也想都没想就把电话关了。她猜的到的想法就是她哥换了手机号,或者她哥找了个傍身的富婆,她不想接着让人恶心自己。
电话那头是一个衣着时髦的中年女人,看手机没了声,随手扔在还敞着的商务车椅子上了。
冲从大楼里面走出来的年轻人道,“小秦,刚有人打你电话,刚接就给挂了,保不齐是私生饭,欻空把手机号换了吧!”
那年轻人冲着一楼的玻璃门正了正衣服领子,抹了一下头发,慢慢悠悠的走出来道,“知道了,芳姐。”
事实证明社会主义制度总是存在优越性,她妈那个造了大半辈子孽的女人因为是农业户口,被赔了一万块钱,丧葬费全出来了。
秦也乐得自在,下葬那天,她妈那边居然还来了几个小姐妹来给她嚎丧。
她觉得恶心,站的老远冷冰冰的抱着茫茫看着那群唱大戏一样的女疯子。
临走的时候恶狠狠的冲何玉芬的墓碑上吐了口吐沫,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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