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婆婆。那我现在就走?”寒香问道。
“去吧。免得他‘家人着急’。”
陈文祺听了好生狐疑,这婆婆一忽儿冷若冰霜,一忽儿又和善可亲,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按下陈文祺在茅舍疗伤不表,单说寒香姑娘拿了“画影剑”上路,约摸走了三四个时辰,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凤凰城外。远远望去,城门口已没有行人进出,她吁了一口气,正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忽见路边不远处,有一少女掩面流泪,似是无比伤感。长年跟随白发婆婆一道行医积善,“近朱者赤”,寒香亦是一副侠义心肠。此时见少女伤心哭泣,心里十分不忍,忙走到少女身后,轻抚她的后背,关切地问道:“小妹妹,何事如此悲伤?”
这个少女,正是思念义兄、感物伤怀的沈灵珊。
沈灵珊一见有人“动手动脚”,立即生出无限警惕,本能地向前跨出几步,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及至转身一看,是一个比自己略长几岁的靓丽姑娘,那颗“突突”乱跳的心才稍许平静。
“小妹妹,何事如此悲伤?”寒香又问道。
“我……没什么,突然有点想家了。”沈灵珊掩饰地说道。
“哦,黄昏时看萧条的景色,难免会起思乡之情的。”寒香始知她没有大事,心下释然,温言说道:“小妹妹是住在凤凰城吗?还是早点回城去吧。”说完,就朝城门走去。
沈灵珊看天色渐暗,亦收拾心情,再次望了一眼愈来愈朦胧的官道,跟在寒香的身后,缓步返回。
“过关符牒?”守城士兵一声喝问,惊醒了心事重重的沈灵珊,她抬头一看,原来已到城门口。
“军爷,我没有过关符牒,只有这把宝剑。”
“剑?不行。没有过关符牒任谁也不能进城。”士兵看也不看,断然拒绝。
“画影剑?”沈灵珊惊呼一声,连忙趋身上前,一把抢过寒香手中的宝剑,一看果然是义兄的“画影剑”,她强抑心中的激动,紧张地问道:“这位姐姐,这‘画影剑’从何而来?”
“小妹妹,你怎知道这剑的名字?”寒香大感意外。
“这是我大哥的剑啊。姐姐,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把宝剑的?”沈灵珊的心“噗通、噗通”狂跳,脸上因激动而生起红晕。
“你大哥的剑?”寒香甚是惊诧,忙问道:“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名叫陈文祺,你可听说?”沈灵珊愈加紧张。
“咯咯咯……”寒香一听,顿时一阵娇笑。
“这位姐姐,你倒是说话啊,你见过我大哥陈文祺么?”沈灵珊焦急地问道。
寒香止住笑,指着“画影剑”说道:“若非见着陈文祺,我哪来的这把剑?”
沈灵珊喜出望外,一把拽着寒香的手,连连问道:“你在哪里见到我大哥的?我大哥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寒香“噗嗤”一笑,复又凝重地说道:“你大哥受了重伤。”见沈灵珊着急,连忙转口道:“不过没有性命之忧,现正在我家养伤呢。”
沈灵珊一听,顿时热泪盈眶,也不管与寒香是生是熟,竟伏在她的怀中大放悲声。
寒香轻轻拍着沈灵珊的肩头,说道:“小妹妹,你怎么又哭了?”
沈灵珊抬起头,掏出手绢擦干了眼泪,娇羞地说道:“我没哭。”接着拉住寒香的手道:“姐姐,我们不进城了,走,回‘家’去。”
“现在?不行,有六七十里地呢。再说,婆婆不准姐姐带人回去的。”寒香为难地说道。
沈灵珊玲珑剔透,这等事情难不倒她:“婆婆不准姐姐‘带人’回去,‘那人’就不能暗中跟着姐姐回去?姐姐,你跟我来。”说完,拉着寒香就往城里走。
这几天沈灵珊早出晚归,守门士兵都已知道她是总兵大人的客人,因此也毋需查验号牌,直接放两女进了城。
“小妹妹,你刚才不是说要‘回家’的吗?怎么又进城了?”寒香不解地问道。
沈灵珊得到陈文祺平安的消息,心情大好,见寒香问话,便答道:“姐姐不是说很远吗?而且姐姐走了大半天的路,一定累坏了吧?我们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全其美?怎么两全其美?”
“姐姐别问那么多,到时就知道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沈灵珊与寒香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女孩子之间容易混熟,堪堪来到驿馆门前,两人已熟络得似闺蜜一般。
两人来到驿馆,沈灵珊老远便喊道:“黎大哥、任大哥,我大哥有消息了。”
黎、任正准备明日一早去鄂托克,一听有陈文祺的消息,不禁大喜过望,急忙问道:“公子,陈师弟他在哪里?”
来凤凰城后,沈灵珊便恢复了女儿的装扮,但黎、任二人习惯成自然,一时没有改过口来,故此仍然称她为“杨公子”。他们之间觉得稀松平常,却把寒香闹得百思莫解:明明一个仙姿玉色的红粉佳人,怎的叫她“公子”?其实这是寒香自小僻居深山、读书甚少,不知古时男女皆可称之为“公子”,即便沈灵珊没有女扮男装这码事,也是可以称之为“女公子”的。
沈灵珊拉过寒香,说道:“在她家里。”
“她家?”黎远老成持重,生怕消息不真,质疑道:“就凭她一句话?”
寒香顿时俏脸绯红,一时不知说什么为好。
沈灵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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