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犰?九只狗在院外虎视眈眈,难道是暗指一个姓犰的或叫什么犰的人将他们囚禁了?孟广云,知道你义父与一个什么犰的人有过节吗?”翁隽鼎问道。
孟广云抓着脑袋,瞑目想了好半天,摇摇头说道:“从未听说有这么个人。”
沈灵珊又指着画上那四句诗,说道:“‘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此诗名为《对雪》,其实就是一个‘雪’字。这个人会不会叫做犰雪?或者……薛犰?”
“极有这个可能,陈年兄,你说呢?”翁隽鼎问道。
“从画面来看,这应该是最合理的假设了。”陈文祺首肯道。
孟广云静坐一旁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揣测画中之意,到此时已然明白义父一家又遭大难,他翻身跪倒在三人面前,戚戚地说道:“求大人和两位公子(他不知沈灵珊是女扮男妆)救救义父一家。”
翁隽鼎拉起孟广云,安慰道:“你放心,本县这就派人查找线索。”说完朝门外喊道:“来人哪。”
话音甫落,一个衙役出现在门口。
“大人。”
“让仇森来见本县。”
“是,大人。”
不一会儿,快班班头仇森一路小跑来见老爷,见陈文祺端坐在侧,忙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小人见过陈公子。”
“仇森,将你的人分散派到各乡、都、里、甲,查找一个叫做犰雪或者薛犰的人,找到之后速回县衙禀报,不要惊动他。”
“是,大人,我这就去安排。”
“慢,另派几人持本县文书到毗邻州县去一趟,请周边州县协查一下此人。”
“是。”仇森领命而去。
“孟广云,你先回去吧,留意一下你义父家中是否有人进出,如发现情况,速来告诉本县。”
“是,大人,草民这就回去。”
孟广云走后,云飞烟自内屋出来,对沈灵珊说道:“沈妹妹,你们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吧,好歹将你那义妹找到见她一面,可好?”她虽有爱郎相伴,但毕竟远离故乡,倍感寂寞,希望沈灵珊在此多盘桓些时日。
沈灵珊心里牵挂义妹,正有此念,但又怕爹爹久等,一时委决不下,便将目光投向陈文祺。
“陈年兄,这个酆烨失踪案实在蹊跷离奇,在下心里没底,不如就留下来帮帮在下吧。”翁隽鼎也“适时”地开口挽留。
陈文祺如何不知他是帮云飞烟和沈灵珊说话?又见沈灵珊、云飞烟满脸的期待,便说道:“好啊,倒要看看胆敢囚禁酆夫子一家的是何方神圣。”
沈灵珊一听大喜,兴奋地在云飞烟怀中的婴儿额上亲了一下,站起身对陈文祺说道:“大哥,我们上街买礼物去。”
“哎,陈年兄、沈姑娘,不必,不必。”翁隽鼎阻拦不及,望着两人的背影哭笑不得。
金乌西坠时分,各路捕快陆续返回县衙,均报查无“薛犰”或“犰雪”其人。翁隽鼎微感失望,自言自语道:“难道此人并非本县户籍?”
捕快中有一人欲言又止,被翁隽鼎看见,问道:“徐三,你可是有话要说?”
“大人,小人这路有个名叫‘淳于犰’的人,不知是否是大人要找的人?”徐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可曾前去探访?”翁隽鼎问道。
“没……没有,小人见大人明令查找‘薛犰’或‘犰雪’,故尔未曾前往。”徐三说话开始哆嗦起来。
翁隽鼎微感不悦,待要责骂,又想是自己交待不清,便隐忍不发。
“‘淳于犰’?不对啊,这首《对雪》分明指的是‘雪’啊,与‘淳于’何干?”沈灵珊不解地说道。
陈文祺走到徐三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你不要紧张,翁大人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问你,你这路是到哪乡哪都,那个淳于犰家住哪里哪甲?”
徐三轻吁了一口气,说道:“回公子,小人这路是到杨湾乡,那个‘淳于犰’家住五十里铺雨山里七甲。”
“啊。”翁隽鼎、沈灵珊异口同声,顿时明白酆夫子题那首《对雪》诗的意思。雨与山,可不是雪字么?
“事不宜迟,仇森,带上你的属下迅速控制淳于犰,本县随后就到。”翁隽鼎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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