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学生不服,我要去知府衙门申诉。”舒莘激愤地喊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威——武——”当值衙役高喝堂威,将舒莘挡住。
“知府大人到——”县衙外传来守门衙役的喊声。
沈灵珊一听,忙对方浩玲低声说道:“方姑姑,我内急,去去就来。”说完一转身,躲在人群的后面。
吴维正要出门迎接,韩明已经来到公堂。他顾不得理会吴维,眼睛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随后向“芸儿”问道:“在哪里?”
“刚才还与这位公子站在一块,怎么不见了?”“芸儿”手指方浩玲,茫然地答道。
韩明正要开口向方浩玲询问,却见舒莘猛地在跟前一跪,说道:“学生冤枉,恳请大人明察。”
韩明一愣,向赶过来施礼的吴维问道:“吴大人,你这是在升堂问案?”
“是,大人。”吴维垂手答道。
“呀,是本府唐突了。”韩明对跪在身前的舒莘说道:“起来说话吧。喏,今儿是吴大人升堂,有何冤屈便对吴大人说,他会秉公而断的。”又转身对方浩玲说道:“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方浩玲一家长住深山,与官府鲜有接触,特别是经过“啸聚山林”的指控后,更是对官府敬而远之,而且对“知府大人”尤为反感。此时这位知府大人主动邀自己“借一步说话”,心里老大不自在。初来乍到,两人又是萍水相逢,而且彼此身份悬殊,有何话说?当下委婉推辞道:“大人,您还是先办公事吧。吴大人的案问完了,这位大叔正要去知府衙门申诉呢。”
众目睽睽之下碰了个“软钉子”,韩明有些尴尬。但见眼前这位公子不像凶恶之徒,对沈灵珊的担心放下了大半。一听事主未出县衙便要去知府衙门申诉,甚觉蹊跷,转身向吴维发问:“申诉?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是这样……”吴维请韩明到公堂一侧,将借据纠纷以及问案经过说了一遍。
“吴大人,你糊涂啊。既然舒莘辩称与赵友德素不相识,你为何不详查?”韩明听完,不悦地说道
“大人,卑职以为,舒莘此言不足采信。不然的话,赵友德手中的借据从何而来?”
“难道就不能伪造?”
吴维将公案上的两张借据呈给韩明,说道:“大人请看,这张是赵友德保存的借据,这张是舒莘适才所写,两个字迹完全一样。若是两人素不相识,赵友德又如何能够伪造出舒莘的笔迹?”
韩明接过借据,仔细看了又看,最后还边看边踱起步来。忽然,韩明大步走到吴维跟前,“吴大人,这借据是伪造的。”
“大人,您何以肯定它是伪造的?”吴维吃惊地问道。
韩明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公案后坐下,朝堂下扫视了一番,这才问道:“谁是原告?”
赵友德匍匐在地,答道:“回大人,草民赵友德。”
韩明点点头,“嗯”了一声:“站起来回话。谁是被告?”
“学生舒莘见过知府大人。”舒莘说罢就要下跪。
按照例制,秀才见了七品知县,不用下跪行礼,但知府均为从四品或五品,那还是要跪的。
韩明手一抬,说道:“免了,就站着回话吧。”
韩明手举两张借据,不动声色地说道:“原、被告,你俩因借据而起纠纷,原本不算什么大事,但如其中有触犯大明律法之嫌,则另当别论。当然,如果你们主动说明情况,就算有违律法,本府可以既往不咎。故此,本府在后面的质证当中,希望你们能说实话,以免自误。你们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大人。”两人齐声答道。
“好。赵友德,你说你与舒莘两家曾经是邻居,而舒莘则坚决否认。这事要查不难,只须找到其他邻居一问便知……”
“大人,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除了草民和他,当年的邻居去世的去世、搬家的搬家,已经找不到人了。”赵友德急忙说道。
“是吗?这么巧?那也不是什么难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还有人在,任他搬往何处,官府自会找到他的。不过——”韩明笑了笑,说道:“些须小事,本府不想费此周折,权当你所说是实。”
“谢大人。”赵友德鞠躬作礼。
“大人,这全是子虚乌有的事,不能相信他。”舒莘急道。
韩明不急不恼,温言说道:“夫子稍安勿躁。待本府问完话,许你申辩。”
“还有,”韩明继续向赵友德说道:“这两张借据,字迹完全一样。本府对书法理解甚浅,但亦知字如其人的道理。试问,一个人历经三十余载,字迹怎能毫无变化?”见赵友德欲要申辩,摇手说道:“本府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这只不过是按常理揣度,如要硬说没有变化,本府亦无从反驳。因此,本府权当这张借据确为舒莘所写。”
“谢大人。”赵友德开始有些得意了。
“大……”
“舒莘,难道忘记本府刚才说的话了?”韩明依然笑容可掬。
“还有,”韩明又抖了抖借据,说道:“这借据所用之纸,虽然有些泛黄,但要查明它是三十年前所造还是最近所造,亦是不难。”
赵友德一听,脸上现出一丝的不安,吴维亦是面现窘色。
韩明假装视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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