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氏如刀的眼神威逼下,老夫人手握着龙头拐杖杵了几下地、也提了几口气,可是她不是深宅大门的出身,顾家?她真心得罪不起,再说这衙门口又是那么好进出的吗?自己这一辈子,古稀之年还真不愿意进那令人压抑而晦气的地方。
老夫人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怜蕾,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下石阶,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并没有走远,而是静静地站在街边看着怜蕾的方向。
少了外人、田氏似乎更加跋扈了一些,挑高她稍显尖削的下颌,傲慢的伸手戳了一下怜蕾的胸前:“怎么,哈哈,你倒是再牛呀?告诉你、给我田氏比,你终究是嫩了些……”似乎还有些不解气,田氏再度拉近与怜蕾的距离,几乎是脸对脸的说道:“你不瞎是吧!怜惜捅了她他在维护她,而你呢?他想杀死你……这就是区别!”
怜蕾唇角一弯,一丝笑意绽放在田氏的眼底,头毫无征兆的向前猛地一扬,重重的砸在田氏高挑的鼻梁上,“嘭……”的一声闷响,田氏趔趄了几步,摔倒在地上:“你知道你有多贱吗?我警告过你离我远一些……”怜蕾看着田氏冷冷的说道。
很疼,田氏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摔得散了架,看着一脸冷意的怜蕾,田氏这些日子受怜蕾的气一下子堵住她的喉咙,一种不吐不快、抑或可以说是不揍怜蕾不行的yù_wàng支使着田氏不顾伤痛的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冲向怜蕾:“你敢打我。这几天你已经对我动了几次手了?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田氏像是一条红了眼睛的饿狼一样扑向怜蕾,猩红的眸子证明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只想将这个贱人生吞活剥……
稍微侧了一下身子,怜蕾闪开了田氏,怒道:“田氏,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吗?尊卑不分以下犯上,我作为长女可以治你这个贱妾与死地……再碰我一下,就衙门见!”
田氏咬了咬牙,愤然的停在怜蕾身前两步,沉默了一会。田氏挑衅道:“衙门?好呀!只要他一闭眼就是你不想去也不行。呵呵,你就等着背上弑父的罪名吧!到时候我田氏可是有情有义的人,法场断头时作为你的姨娘我会给你准备一副棺材!”
怜蕾皱了皱眉、还没有开口说话、田氏就趁着怜蕾一晃神的机会攥住了怜蕾的胳膊,不是再想动手。而是怕怜蕾趁机跑了……
田氏白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怜蕾。略带嚣张以及些许的喜色开口说道:“你不是嚣张吗?怎么不犟嘴了?告诉你装可怜没用。你就等着吧!”说着,另一只手也拽住了怜蕾的胳膊!
怜蕾对着田氏笑了笑,说道:“你可是还记得十年前吧。你给我的一封信,貌似是送给一个男人的吧?可惜、那天我没有见到那个人,又怕挨揍所以就把信藏了起来,咯咯,前几日翻了出来,不知道不守妇道会是什么惩罚?浸猪笼好像还不如断头来得容易些吧?怎么怕了?现在想要杀人灭口还来得及……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儿子的来路……”
说完,怜蕾用力的抖了抖胳膊甩开了田氏的手,手向前一伸,拽下田氏掖在袖口的丝帕,慢条斯理的铺在石阶上,折腾了这一阵子,怜蕾有些倦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心倦了!
“我不是吓唬你,呵呵,算算你儿子出生的时间可是有些蹊跷呦!呵呵,‘慧云寺’风景如何?那里据说住着一个号称圣僧的,也貌似与你同年吧?来呀,打我呀!往死了打,可是你要想清楚,只要我的舌头在可是会不经意的说些闲话的!”抬头看着已经像是干瘪的气球一样的田氏,怜蕾好整以暇的说道。怜蕾的镇定映衬着田氏显得有些慌乱……
田氏的嘴开合了几次,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可是终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而且有些事并不是可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把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的看着怜蕾,色厉内荏的对着怜蕾叫嚣道:“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过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说完,气呼呼的转头不再看向怜蕾,也不提要状告怜蕾弑父的事情了……
怜蕾似乎没有站起来要走的意思,对着田氏笑道:“你确定要撵我走,呵呵,不要留我呀,我走了你可就……”
怜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田氏打断:“滚……”田氏没有回头,背着身对着怜蕾吼道。想到似乎是顾颂之最后有可能被怜蕾感化、田氏莫名的心慌起来,这些年她自认为在自己的运筹下,他与怜蕾的父女关系很是紧张,可是今天、难道真是血浓于水,自己终究是一个外人吗?田氏有些不甘……
自己是他的妾,而她呢?是他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血脉真的就这么不可逆吗?他已经如此虚弱、可是却记起了要维护起怜蕾这个女儿、而且也是成婚后第一次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田氏有些惶恐,要是他对她的情超过了对顾家的情,那么……
想到这,田氏知道今天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心里有些烦乱,又想到怜蕾手上的那封信,田氏觉得有种撞墙的冲动,怎么才能拿回来,而且她说的有几分可信?就算是真的,那封信里自己究竟和他说了什么?田氏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她,觉得怜蕾在这就是一种威胁。若是顾颂之命短死在这倒还好了,怜蕾估计也不愿意与自己争抢什么,她就是那么的清高,可是万一……在万一怜蕾一个没忍住说了点什么,或是只是漏了一丝丝,他顾颂之可是个人精……<
喜欢妻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