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太监瞬间大乱。
“有刺客!”“护驾护驾!”喊声此起彼伏,皇帝霍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殿中群臣互相推搡着后退,乱势一时止不住。
绕林顾不得这些。她一个箭步冲到前面,随手揪起地上跪着的一个官员挡在身前,站定了。
这时大皇子沈得嗣已经认出了她,脱口而出:“这不就是那个绕林……”
“没错,我是绕林。”小太监从官员身后探出头来,露脸:“我就是那个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绕林!”
“哟呵!”沈得嗣欢呼出声:“四弟刚刚还说诸位大人是在罗织罪名给他,你这个活证据倒是自己跳出来了!好样的,来得真及时!”
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一大片附和,有几个官员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你也是来指证庆王的?庆王勾结羽林卫的证据,你有没有?”
陈文起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还问什么证据!这狗奴才自己就是证据!”
“哎哟老大人哟,话可不能乱说哟!”绕林从官员身后蹦出来,札手舞脚:“大人,如果你是在庆王府抓到我的,你还可以厚着脸皮说我是庆王窝藏钦犯的证据;但现在我是自己跑出来的呐,这是在宫里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庆王是从羽林卫手里救了我呀?——请你老人家用你那张被女儿丢尽了的老脸想一想,‘庆王与羽林卫勾结’这条罪名,到底通不通哟!”
陈文起被她吱吱喳喳一串话堵得满脸通红,他身后那一大堆人却开始交头接耳嘁嘁喳喳。
宫门守卫并非虚设,先前庆王手眼通天可以利用羽林卫把钦犯救出宫去也许还说得通,但庆王和羽林卫自从昨日就已经完全陷入被动,实在没有可能再瞒天过海从宫外把人运回来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绕林仍旧抓着那个当盾牌的官员,转身又向皇帝说道:“你的羽林卫抓不到我,就随便弄死了一个小太监来糊弄你,你被骗啦!”
皇帝瞪着她,气得胡子乱抖:“朕的羽林卫会抓不住你?”
“他们确实没抓到过啊!”绕林理直气壮,“您看现在不是也没有抓到我吗?您可千万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厉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确实很厉害!”
这也是孩子的蠢话,殿中又有事不关己的大臣偷笑。
一个太监试图趁绕林说话的时机过来拿她,绕林险险躲过,发出一声尖叫,顺势又提高了声音嚷道:“我知道我早就该死了,但我今天过来不是要自投罗网的,我是来帮你们破案子的!刚才庆王不是说他不知道这些骗子背后的主人是谁吗?我知道呀!这段时间我在宫里打听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事,你们想问什么我都知道!”
“没有人想问你事!”大皇子沈得嗣怒声道,“我们只希望你尽快伏法!父皇两个月前就已判你死罪,你活到今日,便是抗旨!”
“那也不能比你买通太监为你扣下一个秀女更抗旨吧?”绕林瞪着他,凶巴巴地问。
沈得嗣吓得猛一哆嗦,之后扯扯嘴角,很勉强地咧出一个笑:“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绕林嘿嘿笑着,摇头晃脑地道:“陛下下个月要选几位世家小姐入宫,但是其中被选定的曲中郎的女儿是你喜欢的,所以你买通了相看的太监,让他以‘曲小姐有狐臭’为由给她除名了!你前天派人去给曲小姐送了一只香囊,承诺娶她,有这事没有?”
沈得嗣听到一半已彻底慌了,等她话音落下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向皇帝哭道:“不是这样的,请父皇明察……”
皇帝不知道沈得嗣做过什么,但前几天太监给他送来入选女子名册的时候,那个先前看画像极合他心意的曲小姐确实是因为狐臭而被除名的,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
此刻看到沈得嗣的反应,皇帝就全明白了。
绕林无辜地摊了摊手:“你看,我就说我知道很多事,你还不信!”
沈清月向前跨出一步,沉声问:“你说四弟是被人陷害的,而你知道背后主使之人是谁?绕林,你可要想好了,你一个奴才,污蔑朝臣、污蔑皇亲可都是大罪!四弟即便有罪也不至于死,可是你就说不定了!”
这时殿中的太监还在锲而不舍地追过来要抓人,绕林干脆躲到沈清月身边去,用十分感激的腔调高声叫道:“多谢二殿下提醒!我不敢污蔑别人的,我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才敢说……”
“所以你到底打算攀咬谁?”陈文起怒吼。
绕林贴着沈清月站定,挺了挺胸膛,说道:“在指出坏人是谁之前,我还有几件事要说。”
她清咳了一声,装作斟酌言辞,其实是侧耳听着檐下麻雀的叫声,放缓了语速高声说道:“第一,庆王不曾欺压百姓!”
她走到那个商人模样的胖子面前,弯下腰来看着他:“你是成记绸缎铺主人的外甥,是不是?”
那人连连称是,抹泪道:“我们铺子做的是小本生意,只因前两天庆王殿下看上了一匹绸缎,小店本小利薄不能奉赠,庆王便连夜叫人来砸了铺子!皇天啊陛下啊诸位大人啊青天大老爷啊……”
“放你爹的臭屁哦!”绕林嘭地踹了他一脚,嗤笑:“庆王殿下穿的衣裳、吃的饮食都有宫里赏,他稀罕那破铺子里的东西?再说,那是你舅舅的铺子,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大前天晚上听人说你舅舅生病快死了,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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