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张作为中间人找邱律师利用他的人脉去私底下做工作的结果比较让人失望。不是精神病司法鉴定机构人员不吃那一套,而是邱律师根本就不接受这样的托请,不愿意去穿这个线搭这个桥。
不过老张也从邱律师那儿带回了令人鼓舞的消息,那就是经过进一步咨询了解,一般来讲,梦游症也属于精神系列的疾病,但是属于比较轻的精神病。如果事实证明我确实患有梦游症而且案件发生时我正处于梦游状态,也有可能会获得减轻甚至免于刑事处罚的判决。
所以,首要的是要证明我梦游症或者更为严重的精神病的存在。
本来我跟馨雅就应该去汪教授那儿接受治疗的,“诈死”事件发生后,已经耽误一期了,现在正好顺便问问汪教授的明确态度。
馨雅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只要有一点与我过去的生活相关的情或景的刺激都会引起她灵魂出窍或者自我代入,我都已经习惯了,有时也恍惚着权当是妻子在世,跟她一起重温一遍我跟妻子那些往日的岁月。
“心理方面的问题本来就十分复杂,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要有耐心,像馨雅这种情况对生活并无什么实质性影响,你们完全不必有什么过重心理负担和精神压力。”
馨雅现在的焦点都在我入狱判刑的问题上,关于她的问题,她本来就不愿意多讲,现在这个时候更不想费口舌了。这样只好由我来介绍馨雅的情况,汪教授听完了,又勉强问了馨雅两个问题,然后这么安慰着我们。
“可是,她这情况究竟属于幻想还是人格分裂啊?”
馨雅在桌子底下用膝盖拐了我一下,示意我别扯远了。
“这个在短时间内还无法界定。拘泥于这个医学或者心理学名词术语也没有太大意义,我觉得你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让她产生似曾相识感的刺激因素,相应的幻想也就不至于被反复强化,时间久了情况就会慢慢好转的。”
“行了,你别再说我了。”馨雅用力扯了一下我的胳膊,转向汪教授,声音忽然哽咽起来:“汪教授,您说他的情况究竟该怎么办啊?”
汪教授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幕,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问馨雅:“最近他又有什么异常吗?”
“您不知道,他差点命都没了,不,其实已经送进太平间了,后来奇迹般地活下来了。”馨雅应该是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说着话也止不住眼泪肆意奔流。
汪教授从旁边纸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馨雅:“来,擦一擦,别着急别激动,慢慢说,什么情况?”
馨雅基于她从警察和证人那儿了解的情况,把我半夜撬开门锁去夜总会消费、欠账、打人和被打死的过程跟汪教授详细描述了一番,包括在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的细节。
我一直注意着汪教授的表情比较平静,只有说到我被打死然后复活的时候,才睁大眼睛扫了我一眼。
“医生没说致死的原因吗?窒息?器官损毁?失血过多?”
“没有。只说心脏停止跳动,没有一点脉搏了。人都死了,检查化验的那些结果我们当时也没顾上要了。”
汪教授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在我身上这儿按一按,那儿捏一捏:“你没有感觉到身上受伤吗?”
“有些地方感到疼,好像都是外伤,没有什么大碍。”我如实说。
汪教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好像也是一脸无助的样子。
“汪教授,您对他的梦游症究竟怎么看啊,我看您上次好像不太确定他是个梦游症患者?”馨雅问得小心翼翼,似乎唯恐冒犯了教授得出一个背道而驰的结论。
我也很期待汪教授的结论,毕竟是业界知名专家,他的观点和结论很可能成为风向标,一定程度上左右着我的命运。
汪教授皱了皱眉头:“我最近也在整理他的就诊记录,正在做一些深入研究,原来的结论恐怕……”
馨雅没等教授说完已经沉不住气了,嗖地站起身来:“汪教授,您看这么多次了,如果他意识正常他有必要去做那些事吗?猥亵女乘客,吃饭买东西不给钱,这些就算是他有意而为之,可是他至于傻到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从二楼跳窗户摔断腿吗?家里放着高级奔驰,他至于明知犯法还去抢人家的宝马汽车吗?他平时一向爱护手下的员工,他至于半夜把看护他的女员工打得头破血流吗?您说,他怎么可能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去做这些事情呢?”
馨雅的情绪过于激动,满脸涨得通红。
“逻辑和道理上确实是像你说的这样,那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也认为他患有梦游症。但是我们跟踪了一个多月,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也找不到证据说明他在那些‘梦游’发生期间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
汪教授略作停顿后补充说:“你们留心没有,他晚上做的那些事情可都是不光彩的,要么违法要么违德,在我的记录里还没有一件属于好人好事助人为乐的。”
“那您的意思是……”
我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有梦游症,但在无法破解的困局面前选择了沉默或者默认。现在等着我的可能是监狱牢笼,我当然宁愿承认自己是一个精神上有缺陷的人。
“是啊,您究竟什么结论啊?如果他没有梦游症的话……”
“听汪教授说吧!”我拉了馨雅胳膊一把,阻止她往下说,担心她心情急迫说出了我们内心期望的结论,那样汪教授反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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