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葱忽然唉了一声,打断张木流的思绪。
青年故意晃了晃其脑袋,少女便双手拖着下巴摇来摇去,说当师傅的怎么能这么招小丫头喜欢呢?
雨停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五月初,也没个月亮可看,就唯独一条星河还算亮堂。
池春用厨房的一点儿东西凑活做了几碟子菜,端过来后笑着说:“厨房没什么东西了,将就了几个农家菜,公子跟小姐尝尝吧。”
张木流让方葱把池黄喊来,原本那汉子臊的慌,不肯来,可方葱只是瞪了其一眼,他便再无二话,走过来小亭,坐下便如同一只闷葫芦,三杆子打不响。
原本方葱以为,张木流会问池黄,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的,非得死一个?可她没想到,张木流对着自个儿说了一句,“想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武林大会?”
少女摇头似拨浪鼓,说不去不去,她要是去了,那不是欺负人嘛!
张木流笑了笑,放下筷子,说那就出去走一圈儿?
方葱抹了把嘴,背好剑匣便跟着出门儿,留下一对兄妹面面相觑。
等张木流出了门儿,池春才没好气的瞪向自己哥哥,“爹娘在的时候就说了,你的脑子就不会拐弯儿,这位先生一看就是那种世外高人,你还跟人家鼻孔朝天,没挨打就很好了。”
池黄也只得苦笑,他不是一直都这样,而是因为到时的对手,他没有半点儿胜算。
出了门儿,方葱问道:“怎么啦?”
张木流传音过去,轻声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出了看看。”
少女疑惑,青年也未多做解释,而是朝着这渠城的城主府,也是武林盟主的府邸走去。
这位盟主之做了一任,按那些老早便开始押注的赌局赔率来看,这位盟主有九成可能会再做十年武林盟主。
可张木流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一场雨刚过,又是这斗寒洲由冬转入春季之时,一方天地,灵气相比往常要略微浓郁。照理说,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医家自阴阳家而启,有了那五运六气的说法儿,是以天时五行为脉络,替人问诊。而由冬转春时,万物生发,如同初生孩童与母亲讨要乳汁,会自行与天地夺来灵气,所以会变得浓郁些。可张木流却有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走到城主府不远处,遥遥看了看,却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张木流心说,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方葱不满道:“师傅!都叫你师傅了,有什么事儿告诉我行不行?”
张木流微微一笑,说咱们再走走看看,待会儿一定告诉你。
逛了一圈儿,走到这渠城最热闹的鬼市,蒙面摆摊儿的江湖客不在少数。不过也不是都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些戴着面具的,几乎都是来销赃时,谁都清楚,心照不宣罢了。
带着方葱走进去,随意逛了几处小摊,都是寻常玩意儿,张木流没心思去看,方葱更是没什么兴趣了。
走到一处略微僻静的地方,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年轻人,张木流转头看去,原来是个支着卦摊儿的目盲道人。
张木流缓步走去,笑道:“这位道长可有什么事儿?”
目盲道士哈哈一笑,啧啧几声,摇头道:“贫道虽没眼睛,却是看得见常人没法儿看见的东西,若是这位公子信我,五月五之前,不要出门了。”
方葱觉得这人真会忽悠,都忽悠到我们身上来了,刚想揭穿,却被张木流拦住。青年掏出来五枚通宝钱放在卦摊,平静道:“好。”
离去时,有个一脸胡须,肩头蹲着一只灰色鸽子老头儿蹲在路边儿混沌摊儿,手里端着一碗混沌,吃的津津有味。
有一男一女各自背着长剑,看模样像是刚刚来此。少年人看了看那个蹲着吃饭的老人,又看了看远处打铁铺子,一个正在打锄头的铁匠,最后看了看张木流。
少年与他师姐传音,“师姐,我觉得师傅有点儿大题小做了,这都是一个个凡人而已,值得我们特意跑来一趟吗?”
张木流暗自一笑,心说两个筑基境界的年轻人说不定要吃亏喽。
方葱撇着嘴看向张木流,后者伸手按住少女脑袋,笑着传音,“我只是略有猜测,这就告诉你。”
少女嘻嘻一笑,搂着张木流胳膊,说师傅最好了。
张木流无奈一笑,轻声传音,“那个肩头蹲着鸽子的老头儿,是个金丹巅峰,打铁的那人,是个金丹初期,两人不像是一伙儿的。刚才那两个找不自在的年轻人,都是筑基境界。至于那个目盲道人,应该是个元婴修士。”
方葱疑惑着传音询问,“这儿的灵气如此稀薄,这么多修士来这儿干嘛?”
青年任由少女挽着自己胳膊,微微一笑,接着传音道:“我估计五月五之前还会有一大批修士来此,应该是会有什么重宝出世。之前我就在想,这方圆千里不算小地方了,怎么会连一处能让灵气聚集的形胜之地都没有?现在我明白了。”
少女翻了个白眼,心说怎么跟说书先生似的,关键时候就不说了。
她摇晃着张木流胳膊,撇嘴撒娇,“师傅!你就说嘛!”
青年无奈一笑,从袖口取出上次方葱买的,还没吃完的橘子,剥开后先给方葱塞去一瓣,自己再吃了一半,将橘子皮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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