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葱皱起眉头,就要转头看去。张木流又塞了一瓣橘子过去,再次传音道:“别回头,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我就只表露一个初入金丹的境界,装作阵师就好了。”
张木流一边儿嚼着橘子一边儿笑着传音,“方圆千里,一处形胜之地都没有,本就不应该。今个儿灵气忽然浓郁起来,出来一逛,又看见这么多修士。我估计啊,是因为有一个什么天生地养的重宝,数千年来一直蚕食此地灵气,所以这片地方的形胜之地聚拢之初,就给那宝物尽数吸取。如今灵气复苏,该是那宝物已经形成,要现世了。”
说着已经到了马尾巷,方葱不解道:“有宝物现世,咱们又碰巧在这儿,干嘛不去试试运气啊?”
张木流苦笑不停,心说试试运气?试试霉气还差不多。
想着想着,青年猛然顿足。
方葱轻声道:“怎么啦?”
青年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儿,只是忽然觉得自己错了,有些事情在我心里定性太久,我都不会拐弯儿了。你说的对,咱们得去试试,为什么不去试试?”
一直以来,张木流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大霉星,想去争夺宝物?那是想多了。可是,他只记得麻先生说自己一生的运气都用完了,而忘了自己一直最相信的一句话。
做不做得到,得做了才知道。
一步跨入院子,张木流挥手重叠一层阵法,转头看了看方葱,笑着说:“你可真是个福星,咱们就去试试。”
那道人让自己不要出门,张木流估计他是觉得一个阵师,不会出自小门派。那道人又不想将宝物拱手相让,又不愿得罪张木流,所以将看着只有金丹境界的张木流喊去,再故意显露自己的元婴境界,为的就是吓住张木流。这样一来,他就既不用惹了这个来路不明的阵师,又不用担心宝物会被争夺了。
原本张木流真会听他的,可现在,张木流也想看看那能让此地数千年没法儿聚敛灵气的宝物,到底是个啥。
夜色院中,方葱不知怎的就极其开心。并非因为张木流说她是福星,而是她能感觉到,此刻的张木流,心中好像多了一缕阳光,有些从前漆黑无比的地方,给那缕阳光照亮,照的十分温暖。
方葱松开张木流的胳膊,咧嘴而笑,仰头大声说了一句:“师傅好!”
…………
找个看家护院的,最早只是觉得有人守着,不至于让那些没眼力见的小蟊贼惦记,所以自然不用池黄彻夜守着。不过那背刀汉子也极为尽职,守到半夜子时才去睡,次日卯初时分便起床,绕着围墙走一圈儿才开始在前院练刀。
方葱每天卯末开始练剑,已经成了习惯,今儿个见着这池黄耍大刀,少女破天荒有些不想练剑了。可一袭白衣已经缓缓来,少女一脸委屈,贴上三张只有张木流和她看得见的符箓,放下剑匣拿出来了青白。
张木流摇头一笑,没好气道:“不想练就不练了,东西背着,晚上再练。接下来就让你师傅我给你演练一番绝世武功。”
方葱直想翻白眼,心说师傅不晓得又要耍什么宝了。
池黄听见张木流要演练武功,立马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张木流,一脸认真。
只见那白衣青年缓缓撑开拳架,似刚睡醒一般打起拳来,手脚之间那个慢啊!池黄都替他着急上火。
那背刀汉子使劲儿摇头,不再有旁的想法,只是专心看着张木流打拳。池黄心中言语不断,“果然是前辈高人,打的这拳术我都看不懂,看来自己还是火候不到,得好好学上一番才是。”
慢慢悠悠大半天,终于打完了十三式拳术,张木流做了个极其潇洒的收势,故作高深道:“打完收工。”
方葱翻了个白眼,心说师傅又再坑人。那池黄要是敢学这套拳法去与人对敌,保准被打的连池春都不认得了。
那位相貌清秀的池春姑娘很早便出门儿了,拿着方葱偷偷塞给她的钱买了些蔬菜肉类,今个儿的饭应该会很丰盛。当然没忘记方葱想要的豆花儿。
那老道士让自己不要出门儿,那就不让张木流跟方葱出门就好了,多简单的事儿。
池黄跟池春被张木流要求不能出门儿,兄妹两个也没得啥事儿,不出去就不出去。
于是张木流与方葱下午便出了门儿,当然是变化成池黄跟池春的模样。
方葱即便变成了池春,也还是喜欢搂着张木流的胳膊,另一手提个竹篮,两人四处晃悠。
今日五月初二,那处擂台广场早已有各种商贩提前去占位置,不敢靠前,只敢在边缘地方。支起的油炸摊儿,卖各种小物件儿的,比比皆是。
昨夜见过的两个筑基修士也在远处,倒还是背剑,瞧着就是江湖少侠。肩头蹲着灰色鸽子的老头儿今儿个在不远处摆摊,卖的是不知道哪儿寻来的破罐子。那个目盲道士依旧在个僻静位置摆着卦摊儿。
只不过以那道人的境界,还没法儿看破张木流二人的手段。
逛了一圈儿也没瞧见有什么奇怪之处,可张木流觉得没那么简单。目盲道人极有可能只是个打前站的,背后一定有个分神境界或者合道境界。
至于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张木流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既然这些人都围在此处,那份宝物机缘,肯定就在这擂台之下。
正想转头离去,一声讽刺声音正朝着张木流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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