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葱资质极好,就是从前不爱修炼,不经意间就到了元婴,根基极其不稳固。张木流在做的,就是把她吃的那些天材地宝的药效逼出来,重新夯实根基,再次晋入元婴之时,方葱必成剑修,说不定还能是那种无中生有的剑修。
所以说,不去就不去,也没什么惋惜的。况且张木流本来就不想带方葱,因为那处宝地,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小妮子万一受点儿伤,跟谁讲理去?自己怕是要惭愧死了。
至于自个儿,压根儿就没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人家说的霉神下凡就是自个儿了,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且不说,自个儿肯定是能拉别人下水的。
有生之年还能打一次武林大会,张木流觉得甚好。
儿时哪儿知道什么仙人鬼怪?最愿意去想的就是长大之后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还有那话本中的江湖侠侣并肩行走江湖。
儿时的张木流对这一切,心神往之。
后来稀里糊涂成了修士,反倒是失去了许多原本该有的乐趣。好在是,远游路上,少一人后又会多一人,路上风景或哭或甜,异乡人从不孤单。
一袭青衫变作白衣,猛然消失不见。
莫鸣夹了一筷子菜,无奈道:“又干嘛去了?”
方葱撇了撇嘴,“我哪儿知道去,莫叔叔真以为我是师傅肚子里的蛔虫?”
莫鸣语结,与这师徒俩说话,自个儿尽吃亏了。动不动给你来一句叔叔,你受得了?
张木流藏身于不惑的那丈许天地,一直挂在胸前的玉坠子猛然光芒大放,张木流紧张至极,莫非是秋水出了什么事儿?
正皱眉之时,那玉坠子犹如蜕皮一般,一层白净外壳缓缓碎裂,变作一枚透着淡蓝色,水色荡漾的蓝色宝石。
青年撤去不惑,仰头哈哈大笑。
方葱赶忙过去摸了摸张木流的额头,心说师傅是不是傻了?
张木流挥手赏了少女一板栗,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少女撇着嘴嘟囔:“好消息还打我!”
又换作白衣的年轻人,头别玉簪,上刻“秋水在此”,腰间挂个酒葫芦,踩着一双黑色布鞋。
他大笑道:“你师娘,已成剑仙。”
…………
渠城的城主府今儿个有些热闹,一处密室之内,武林盟主司马灼皱着眉头端坐在上,有个肩头蹲着鸽子的老者,与个中年铁匠并肩而立,脸色笑意不断。
铁匠笑着说:“那人肯定觉得自个儿好生聪明,洛余这个锅背定了。”
老者也是笑意不断,“得亏那人脑子太聪明,若不然咱们就多了个大敌啊!主公是没看到,那人好似一个眼神就可以把我们杀了,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主公对上他,也没多少胜算。”
司马灼手里摩挲着两只大铁球,却是没多少笑意,反而皱着眉头沉声道:“他说跟两个渡劫修士打斗过,活下来了?而且他自己就是个剑修?”
铁匠点了点头,苦笑道:“那骇然剑气现在还在我体内肆意冲撞,一般人哪儿有这份意气。”
那位盟主大人仔细思量片刻,笑着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就高兴的有点儿早了。”
下方两人面露疑惑,司马灼便接着说道:“能以这一点儿蛛丝马迹就寻到咱们,且全然不把合道修士放在眼里,这种人,能被咱们的小伎俩骗了吗?我看悬。只不过,既然他没有揭穿,又有心进入宝地,那咱们不妨与他联手,真要有什么宝物,给他便是,他还能把宝地抢走?”
这位司马盟主看的极远,旁人都觉得他要开国,事实上他想夺宝。等别人觉得他想夺宝时,才发现他原来图的是这方圆千里,图的一座山上宗门。
铁匠问道:“那洛余那边儿?”
司马灼淡然一笑,“发生了什么全告诉他,就连我想跟那位剑仙联手的事儿,也告诉他。他要是有本事让东边儿岛上的老蛟相助,那是他的本事,不过我真不觉得,一条垂死的合道老蛟龙能把那年轻人如何。”
能在渡劫手下逃生,任谁都觉得有些玩笑,可司马灼偏相信这是真的。
山上山下都在传一位沽名钓誉的年轻剑客,那剑客叫张木流,而出现在这儿的剑修,叫做张别古。
两人都信张,都是剑客,有那么巧?
曾在俱芦洲北边儿冰原待了百年的司马灼,可不会觉得一个下过豆兵城,斩了数十大魔的年轻修士,会是传说中那般。
这位盟主大人自言自语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愿意为这天下做点儿什么。”
冰原也有一处挂满铁牌的地方,在那个天寒地冻之地,凡人撒尿都要拿根棍子,可密密麻麻的铁牌却从未结冰,寒风之下,叮铃作响不停。
在司马灼心中,好人,坏人,但凡下过边城便都算是猛人。
而死在战场上的那些各色修士,他都愿意称其一句前辈。
有人先我而死,有人后我赴死,唯我独活人世间,难道不该为这人间做点儿什么吗?
司马灼笑道:“那个年轻人,我铁定打不过。不过我觉得,我们会是好朋友。”
…………
五月初五,武林大会开始。
这天清晨下了一场小雨,天还未亮,池黄就已经起来练刀,可练到一半儿,他收起了长刀。从自己屋子拿了一个包袱皮儿放在池春门口,里边儿是他毕生积蓄。
走到张木流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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