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黄纵使心中无数疑问,可这会儿舌头都肿了,便也不开口。
倒是那莫鸣笑着传音,“好家伙,我当时要是没招,你会不会跟我使这一手儿?”
张木流笑道:“那可没准儿。”
最边儿上有个目盲道人脸色阴沉,如同吃了苍蝇一般,他咬牙道:“肯定是那年轻人用了什么仙家宝物,仗着出身大宗门便可无视比斗规矩,可真不要脸。”
养鸽老者叹了一口气,与铁匠传音,“你说这老瞎子咋活到元婴的?按这模样,早就给人打的连骨头儿渣儿都剩不下了。”
铁匠并未回答,而是递去一块儿石头给那姓刘的目盲道人,轻声道:“天行健,道士自残不息。”
那目盲道人倒也是说话算话,接过石块儿啃馒头似的便吃了起来。
张木流觉得有些无味,如今还不知道身份的只有两人,就是那个法家修士和两个年轻筑基的背后之人。
估摸着非得下午,这俩人才会露面儿。
张木流笑了笑,说咱们打道回府,干脆就不看这个热闹了,让司马灼头疼去。
带着两个不成人形的汉子缓步离开,走到广场边缘之时,张木流遥遥看见那两人与目盲道人站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于是便投去一个笑容,颇为玩味。
目盲道人冷哼一声,将最后一小块儿石头丢进嘴里。倒是老者与铁匠苦笑不停,心说这年轻剑仙又想整啥幺蛾子?你想找事儿就去找,也别拉上我们两个小小金丹啊!
回到马尾巷,张木流笑着打去两缕水道真意,池黄与钱云终于有了个人形。
背刀汉子咣当跪倒,沉声道:“原来前辈是神仙,是我有眼无珠了。只不过我还是要斗胆问一句,我牵风派真是给那什么修士灭门的?可我也从未与修士结仇,他们为何害人?”
钱云没好气道:“大黄狗你真拿自个儿当个人物了?就凭你还能惹来修士?多半是我那死鬼老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张木流笑了笑,轻声道:“行了,你们俩都互为猪头了,还不消停消停?报仇之事,我不会帮你们半点儿忙,我给了你们往修士走的一条路已经仁至义尽了,倘若你们能活着回来,日后潜心修炼,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寻到了灭门仇人,要还是没本事报仇,就去跟司马灼说,也别跟我说。”
你们他娘的都会是司马灼的手下大将,有麻烦事儿找他啊!
大概将那宝地之事说了一番,池家姐妹与钱云皆是惊声不断,原来这世上神仙修士如此之多,原来连司马盟主都是个大神仙。
牵风派的三人告退去了后院儿,莫鸣则与张木流说了些此类宝地,有可能的几种情形。
莫鸣说道:“我莫氏一族便有个试炼之地,是一处残破秘境,里头不比宋国小,而且还有数个小国,大致上与外界相同,只不过那里边儿的数百万人都不知道自己所在之地,其实只是个秘境而已。现在这处埋没数千年,忽然开门的宝地,极大可能也是一处秘境,也有活人的那种。”
张木流皱起眉头,听完莫鸣言语,没来由就抬头看了看天空。
那俊美青年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也曾这么想过,可后来就觉得自个儿有些杞人忧天了。”
头别玉簪的青年淡然一笑,轻声道:“对,想那么多也没用,以后去天外走一遭不就行了。”
莫鸣哑然失笑,却极为赞同,“对,到时候去天外走他一遭。”
方葱看着小口喝酒的师傅,其实有些指甲盖大小的,一丢丢伤感。
师傅是在等那门户大开,自己却是等着师傅离开。
也不知道这一去是要几天呢,还是好几个几天呢?
要是快还好,要是慢了可咋整?自个儿不跟着去是不是做错了?万一,万一啊!师傅要是有点儿什么事,怎么跟师娘交代?
在方葱心中,上次白衣染血的那副画面她再也不想看到了,所以她要拼命练剑。
从前是师傅保护自己,以后她要保护师傅。
下午的打斗张木流并未去看,而是斜倚在小亭飞来椅,酣睡不醒。
莫鸣趁那家伙鼾声四起,偷偷摸摸又拿出一套白玉茶具,这俊美青年心中不停安慰自己,“那套茶具哪儿有我这套好?就是手感要差点儿。”
方葱盘膝悬浮半空,周身剑意游转,已经颇有剑客气象。
那钱云与池黄结伴而来,原本是想与张木流道谢,可见那位前辈高人鼾声不断,便回到后院儿去,两人准备临走之前再回去牵风派曾经所在的那个地方。
日跌月起,端午这天的最后一缕阳光洒在马尾巷,白衣青年猛然睁开眼睛,左手一伸抓住立在一旁的游方。
少女急忙跑过来,递去个拇指大小的灵舟,挤出笑意,轻声道:“这个算是借你的,等你回来了还给我。”
半空中灵气聚集,整个渠城上空猛然间便风云涌动,有一扇冒着青光的门户凭空出现,猛然打开后,渠城之内有数道影子被青光环绕,缓缓扯进门户。
张木流转头一笑,轻声道:“好好待着,等我回来,然后就往西南一些,去个好地方。”
说罢便一步跨出,瞬身往那门户。
方葱抬头大喊道:“早点儿回来!”
一众奔着这处宝地去的修士也好,还是本土不知所以的江湖人也罢,但凡赢过或是打和一场的,都被扯入那门户内,待众人皆是进去后,高空中的巨大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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