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结伴往南,张木流是必去边境,给那花咨文送去信件,而目盲道人则是无所事事,跟着这小子便是。破境之前,去那宝地也是无用,说不定还要把命搭进去,不如先寻找机会破境,之后再做打算。
到了离交战之地不足百里,居然还有一处小城,那堪舆图甚至都没标进去。
张木流饶有兴趣,进城后一番打听,才知道此地有个孟老英雄,当年贵霜二十万大军突然发难,宛国边军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的节节败退。是那位老英雄大开郁绿城,收纳八万残兵跟数万百姓,孤身一人站立城头,白发拄剑,硬是吓得贵霜帝国二十万大军不敢上前,只得围城困守,绕道去那普米城。
目盲道人啧啧道:“那人不会是个合道剑修吧?一人拒守城池,二十万大军不敢上前?”
张木流淡然一笑,没来由又灌了一口酒,之后轻声道:“我辈剑客,敢与天地说不,二十万大军算个什么?”
刘道人暗自撇嘴,心说你就吹吧!
既然知道了那位老英雄的事迹,那张木流肯定是要去拜访一番的,进城之后便直奔那座卸甲山庄,等到地方时,张木流便苦笑不停。
那卸甲山庄外,给人围的水泄不通,都是江湖侠客,想要去见一见那老英雄。可那位老英雄抱病,概不见客。
目盲道人言语略带讥讽,“瞧瞧,这就是俗人之间干的事儿,见谁有了名气,就要凑上去与人结交,日后好在酒桌上与人吹嘘。”
张木流没搭理这家伙的牢骚话,凑上去与那气呼呼的门房说道:“晚辈远道而来,闻听孟老英雄事迹,特来拜见。”
那门房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看着白衣背剑的年轻人,没好气道:“你不瞅瞅这儿多少人,都是远道而来,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呐,老庄主都说病了,就不懂得体恤一下老人吗?拜什么见,赶紧走远些。”
张木流笑道:“我是剑客,烦劳老先生禀报一声,就说有个远道而来的剑客要讨杯酒水。”
老门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这一大片人,说剑客有多少?一大片人中起码十余个把长剑捧起。
张木流无奈苦笑,说了句搅扰了,转身就离去。
回去后那目盲道人便幸灾乐祸,“人家老英雄不见你哦,咱还是赶赴边境,去送信吧。”
张木流淡然一笑,盘膝坐在原地,也不说话,更不搭理目盲道人。
饶是以这位刘道长的脸皮,都觉得有些臊的慌。
这一坐就是一天,到夜晚时众人皆以散去,唯独一袭白衣枯坐门前,横剑在膝,不知在想什么。
目盲道人离得老远,生怕有人知道他跟张木流是一块儿的。其实这老道有些搞不懂,门前一看就知道那位老英雄压根儿不是什么修士,这姓张的图什么?可真不浪费别古这个名字。
其实老门房也很无奈,怎么就碰见这么个年轻人了?见着庄主一面又涨不了十年功力,何必如此固执?
这时有个少年人吊儿郎当的走到此处,见着张木流盘膝而坐,觉着有趣,便绕着青年转了几圈儿,然后笑问道:“你想进去?老头子不过是站在城头吓唬了一番人,有什么好见的?”
张木流睁开眼睛,笑道:“剑客见剑客,理所当然。”
那少年人哈哈一笑,伸手扶起张木流,“头一次见你这么有趣的人,跟我进去,我带你去见老头子。”
既然能进去,那便跟去就是了,走到门口时,老门房苦笑道:“小少爷,庄主说了不见人的,你带这位少侠进去,庄主肯定还是不愿意见人。”
那少年眼看就要发火儿,张木流笑着拦下,轻声道:“没事儿,你就进去帮我跟孟老英雄说一声,说有个年轻剑客特来求见,如果还是不愿见我,那我就不再打扰。”
少年人使劲儿瞪了老门房一眼,对着张木流歉意一笑,气呼呼的往院子里走,看模样是要跟那老英雄撒泼打滚儿去。
老门房无奈道:“干啥非要见一面老庄主嘛?见了之后又能如何?”
远处的目盲道人深有同感,你说你死皮赖脸的去见人家,图啥?
张木流只得苦笑,他能怎么说?告诉这个老门房,十几年前有个老人讲故事,说有一处边陲之地,白发老人仗剑在身,喝退二十万兵卒吗?
太爷爷讲的那些故事还有故事中的地方,张木流就压根儿没见到过,这是头一次。所以他才想要去看看。
其实太爷爷不算是小竹山人,而是与那老瘸子一样同出一脉,只不过自小被抱养在小竹山,当了倒插门女婿。
那个直到身子佝偻还想着上山给小姑姑打野物治喘病的老人,迟暮之年最常说的,就是想家。
不过太爷爷去时都已好几年,又怎会知道三年前在这无思小洞天发生的事儿呢?
一阵脚步声打断张木流沉思,那少年去而复返,朝着老门房翻了个白眼,之后才对着张木流说道:“老头子让我带你过去,咱去喝茶。”
张木流对着老门房微微抱拳,然后才那少年进门,径直去往高处去。
所谓山庄,定然有山有水。
这卸甲山庄就在城中,可又别于市井,一路向上,林间草木之中,好似又返山野。
让过一片郁葱树林,张木流听到有流水倾泻声音,打眼看去,原来是几丈高的一座石峰,中部有眼泉水流出,正下方是个小亭子,泉水流经瓦片,被分作数缕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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