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流是自个儿师弟,莫淼淼是自个儿的学生辈儿,可张木流却是这小丫头的哥哥,算来算去令人头疼。
小丫头不知如何作答,便爬回廊桥,说自个儿先回家去。
眼见那小丫头回到船上,这位白鹿洞主苦笑道:“小师弟也是这脾气吗?”
莫淼淼穿着一身略微显小的淡蓝色长裙,背个小箱笼往湖畔小院儿去,老远便听到了剑声呼啸,心说清颖姐姐可真是个剑痴。
没等走到呢,便看到一个粉裙少女跟个青衣小小丫头坐在门前台阶儿,双手捧着脸。
张早早见莫淼淼走来,脸上立马溢出笑意,站起来使劲儿挥手,一声声喊着小姑姑。
一旁出落的愈加水灵,身子也似柳条抽枝,慢慢长开了的胡洒洒,有些苦兮兮。
回到洪都之后,胡洒洒几乎天天都要来这边儿儿,跟何紫棠讨一碗水喝,带着张早早绕着湖走一圈儿,然后俩人捧着脸坐在门口,一起发呆。
倒不是她们不愿意跟何清颖玩儿,而是那家伙最近越来越魔怔,一天天的练剑不休,明明没有半点儿修为,可一身剑意实在吓人。每天夜里张早早都会跑去何清颖的屋子,以木属性真意帮其疗养,小丫头常常一副小大人模样,唉声叹气道:“大姑姑真不让人省心。”
莫淼淼见着了那个已经个头儿极高的少女,笑着从箱笼取出一封信,悄mī_mī说道:“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还让我跟你说,没去看你是他不好,这次回乡一定会来看洒洒姐姐的。”
胡洒洒接过信,咧出个笑脸,轻声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记得我就已经很好了。”
莫淼淼看着那副笑脸,心中有些难受,于是再不卖关子,凑过去悄mī_mī道:“哥哥有了自个儿的山头儿,让我偷偷告诉洒洒姐姐,等以后他回来了,就带着洒洒姐姐去木秋山挑一座山峰,就叫潇洒峰。”
粉衣少女再次笑了起来,这次可不是那种强颜欢笑。
其实胡洒洒从来不担心张木流会忘了她,她只是怕一不留神,自己长成了大女孩,就不能让他背了。
已经过去近两年,胡洒洒也十四岁了。
小小丫头凑过去胡洒洒身边,撇嘴道:“爹爹可真偏心。”
粉裙少女忽然直起身子,咧嘴道:“姐姐去了扶摇城,我可不能闲在家里,我要去闯荡江湖,见着那些骂我哥的人,嘴都给他们打烂掉。”
有个黑衣妇人在院中坐着嗑瓜子儿,看了看练剑的何清颖,又朝着门外三个小丫头看去,然后想到了远在木秋山的妖苓,一时间笑意不止。
何紫棠笑道:“咱家这么多闺女,以后得招多少女婿?”
…………
有一位个儿不高的女子独自跨海返回胜神洲,倒是没回柢邙山,而是去了百越的那座西峰。
刚刚跻身炼虚的离秋水瞬身出现,对着那颇为熟悉的女子冷声道:“玄女?”
李幼耳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人咋长的这么好看?怪不得那大猪蹄子给迷的失了心智。
离秋水面色冰冷,方圆几十里内气温骤降,竟是有零星雪花开始下坠。
李幼耳嘻嘻一笑,“别着急啊!我就是来拿回我一点儿东西,你至于么?”
说着随手一挥,离秋水身上有一缕古怪气息被李幼耳收走。
离秋水全然没觉得有任何变化,那位柢邙山的年轻宗主笑着说:“没了属于我的这份牵扯,你们要是还能一个喜欢一个,我李幼耳便服气。”
生的绝美的冰冷女子面无表情,淡然道:“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水神也好玄女也罢,休想动我心境分毫。”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
我离秋水喜欢张木流,从来不是因为你玄女的关系。或许他张木流最早喜欢我是因为那抹笑容,可现在呢?
她相信他。
…………
一袭白衣终于到了边境,老远便看到许多人围在军营外边儿,修士武师皆有。
什么背刀的拿剑的,手使长枪或是背负长弓的江湖人比比皆是。
张木流颇为好奇,凑过去问道:“诸位这是干嘛呢?”
众人转头看了看,见是个背着长剑的白净青年,便没人愿意搭理。张木流只好露出筑基修为来,这才有几个修士回答:“狗日的贵霜欺人太甚了,俗世争斗居然用上了修士,咱们宛国也不是吃素的,老子境界低微,却也是大宛儿郎。”
青年心生疑惑,凡俗国家互相征伐,怎么能让修士上战场?
又有一个筑基期的汉子说道:“半个月前,贵霜军队忽然多了个黑袍修士,一看就是魔道,坑杀我宛国边军数百,若不是京城的供奉们紧急出动,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呢!”
张木流眯眼而笑,黑袍人?刚来就敢干涉一地军争,胆子可够大的。
到这会儿张木流才明白,这些修士武师都是准备上战场的。
有个披甲校尉骑马而来,一身银甲染血,甲胄之上刀痕无数。这位校尉并未下马,只是抱拳说道:“战事吃紧,修士可先进营,各位武师暂且等着,不是我们看不起人,而是贵霜的修士混杂在兵卒之中,咱们凡俗中人上阵也只是送死。”
一众武师皆是抱拳还礼,张木流跟着进去,大致数了数,修士也就九人而已,算是自己,筑基境界也才三人。
正往军营去呢,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是那老舟子,“凡俗战事,你们不可插手。”
张木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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