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一扬,烛火飞落在屋顶,火星子次啦一声响炸开,沾染了稻草屋顶,迅速燃烧了起来。
暗夜之中,火蛇妖冶起舞,张狂的吞噬着一切。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神婆呆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吼叫着:“你疯了!你这个恶魔!疯子!”
“你知道为什么会烧得这么快吗?”
夏宛音退到院中央看着熊熊火势,好意点醒道:“您埋在后山上的酒,都倒上了。”
什么神的传音者,什么节俭的守卫者,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世代继承着这个相逼逼的蛆虫烂泥!
这酒,是数十年的梨花酿,随便一盏都是几两银子。
而这位道貌岸然号称一生吃素穿麻的神婆,却一埋就是几大坛子,不知多少雪花银,白白送进了那麻布口袋。
也正因为看到了神婆埋下这些东西,原身才不得不死,而愿意将她交出来祭山神的婶婶,也不过是分了半杯羹。
“我的酒!我要杀了你!”
神婆近乎崩溃恶毒地咒怨着,眼见着火势无法控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不顾滚滚浓烟猛的钻回屋子里去。
方才火光和喧嚷声吵醒了大半个村子的人,见起火处神婆院子所在的位置,村民纷纷提了水赶到。
可当众人见到站在院子门口的夏宛音时,都炸了锅。
“完了完了,她没死!”
“山神怪罪,连神婆院都起了火!”
喧嚷的声音像是开了的水,试图灭火的人们眼见着火无法扑灭,恐惧与不安蔓延开来,他们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夏宛音。
群情激愤下,有人已经抄起了家伙。
“都是因为你!”
一个干瘦的男人拿着锄头对着夏宛音:“你没死!扫把星!”
有人开头,余下的人也都纷纷附和起来,他们围成一堵人墙,目露凶光。
“你们怎么没人问问神婆去哪里了?”
人群中央的夏宛音泰然自若,拔高的音量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你们是敬神,可就怕神收不到你们的孝敬!”
“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
骚动的人群依旧没有安静下来,夏宛音冷笑着,扬了扬下巴:“不信,你们看看她手上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纷纷调转,看到了被烧得头发的焦黑的神婆,长大着嘴巴,因为不可置信而失声。
火光下,神婆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火舌舔舐了边角,露出里面的金色。
包裹的布是百家衣,他们悼念着神婆的节俭,没家拿了一块布缝制而成,而他们信奉的神婆每日穿着。
可如今,那破损的百家衣里,包裹着的是熠熠闪烁的金银!
“你说你是神使,清素简普,庇佑这一方徒弟。”夏宛音上前一扯,金子啷当落地滚散开来:“可惜你不过是个中饱私囊,借着坑蒙拐骗的话语哄得一村人掏空腰包来养你这么个神棍!”
“我没有!”
神婆被众人看得心里发虚,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她滚在地上将金银楼进怀中,声音尖利:“这是神赏赐给我的!是赏赐给我的!”
“是吗?”
夏宛音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神婆,仿佛是地狱修罗麾下最终的刀,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那你告诉大家这个是什么?”
“这不是神婆的神水药盒吗?”
人群中有人眼尖认了出来,夏宛音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是药盒,可惜不是神水,是毒药。”
“毒药?!怎么可能?!”
人群忽然炸开,吵嚷不休。
“什么神迹,不过都是喝下毒药之后产生的幻觉。”夏宛音将盒子打开,将药粉倒在了脚边的一小块碎银子上。
银子蓦然变黑,甚至在一点一点地被腐蚀,指甲盖大小的银子不过片刻便化成了一滩黑水。
“她平时用量低,你们并不会察觉,但是长期服用,我相信很多人的身子都已经出现了症状。”夏宛音起身,扫过众人:“脱发,红斑,时不时的血液里似乎有虫蚁在啃噬……”
“我有!”
一个瘸子惊恐地叫了一声,随后近一半的人都在附和着。
人群从恐慌,变成了愤怒,他们手中的武器,开始对着地上的神婆。
夏宛音抱手站在一旁,神色讥诮——人性如此,如果她说的是神婆杀了自己只为了谋私,或许有人会不相信,会替她辩解。可当真正触及到自身的生死利益时,他们就会步调一致地站成一派。
剩下的事,就用不着她了。
人们躁动着,涌上前去,要处决这个骗子,更有好些人想要去抢那些金银。
神婆被拉扯着,嘴里嚷嚷着什么似乎是在解释,只是都湮没在了人群中。
昔日高贵在云端的神使,如今被踩在了地上,血肉模糊。
那被众人恭敬拜祈的院子,如今被火龙烧成了骨架。
没人站出来为差点枉死的夏宛音伸冤,他们只是埋头抢着,宛如荒野上抢食的豺狼。
夏宛音回了家,看着塌了大半的屋顶已经落灰的灶台,不免叹了口气。
所谓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莫过于此了吧。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一身疲惫地躺在只垫了些稻草的床上,看着满天星河有些发怔。
解决了神婆,她倒是能在村里相对安稳地待下去了,只是这么穷苦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有道是靠山吃山,劳动致富,明日便去山里瞧瞧!
翌日清早,夏宛音背着竹篓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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