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翔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过了。
没办法,这些日子以来,带着那些溃兵在山岭间行了这么久,每天都是心惊胆战的害怕被西金人发现,基本每天都是睡不好的。
这一觉,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睡得最舒心的一觉。
在西边经历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战乱,他还有些想念起在平州的闲散日子了。
昨天晚上,他已经听纪恪说了自己战死颍州城的消息传了出去,而且关于那些诸多的版本纪恪也一一说了出来。
这让张翔吃惊的同时也是一阵的无语。
这些西金人也太能编了。
自己明明是和唐芸从裘邢简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居然能编出这么多版本来。
纪恪也说这消息传到了朝廷。
那么,也必定会传到平州。
也不知道自己的公主夫人怎么样了?
还有小奴,林飞鸿带着她去了奉阳府,一直以来也没有办法联系上,不知道回了平州没有?
奉阳府距离颍州最近,当初颍州知州秦傅带着百姓就是往奉阳府撤离的,他战死的消息那也肯定先传到奉阳府,若林飞鸿带她回了平州,她把在颍州的事情告诉公主,不知道公主会不会责罚她?
想到赵寒烟为他改变,展示出作为妻子的柔情一面,张翔也是会心的一笑。
若不是遇到了这摊子破事,他早就带着小奴找到了父母尸骨回颍州安葬,那现在也早就回到平州了。
世事无常说的就是如此吧!
想了一通乱七八糟的心事后,张翔这才整理了下情绪,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
门外,两个士兵见他出来,立马躬身道:“先生,利州知州吴大人求见,已经在厅堂等候多时了。”
他这个朝廷驸马来到了利州,利州知州求见也是挺正常的。
随后张翔来到厅堂见到了这个利州知州吴光裕。
诺大的南楚朝廷,有贪官,有污吏,有清官,也有正直的能官,还有遇事担起重担者以及遇事逃避责任者。
颍州的知州秦傅就属于那种遇事挑起重担的,但这利州的知州吴光裕就属于那种逃避责任的了。
自利州被西金大军围城后,这吴光裕就完全把所有守城的重任都交给了利州禁军指挥使孟之良,自己只是去做最简单的安抚百姓的任务,而且从来没有上到城墙上观察过敌情,与孟之良商量过退敌之计,原本按照南楚的律法,在朝廷没有派出将领接手一城重任之前,知州是要担起一城调兵遣将的守城重任的,但他除了把这些军营整合起来之外就再没管过事,全扔给了孟之良。”
若不是纪恪也来了,孟之良的压力可想而知。
与颍州的知州秦傅比起来,这吴光裕就差了太多了。
但这都是他分外之事,他也无法去指责什么,他只是打心眼里讨厌这种遇事逃避责任的懦弱者罢了。
倘若孟之良也是如此呢?那这利州还要不要了?
“吴大人,纪指挥使从颍州带来的那些百姓都安顿好了没有?”
两人见过面后,张翔便问了这件事。
吴光裕连忙点头,恭敬道:“回驸马,都安顿好了,利州城虽小,但装下这三万百姓还是足够的,因为我们这种地方常常都会遇上灾患,所以官府之中也常会多备余粮,现在这些余粮拿出来,还是暂时能够维持这些时日的开销的,只是…”
说到这,吴光裕顿了一下后摇摇头:“只是如果西金大军还是这样一直围城,朝廷若再不拨款救援,只怕也难以撑下去啊!”
张翔笑着道:“吴大人放心吧,西金人的围城之危很快便可解,我也知道利州城这些日子不容易,但是我只是个驸马,没有任何的军政权,吴大人要是想向朝廷要救银,大可上书朝廷,现在利州这样的局面,朝廷是能够理解的。”
“下官也知道。”吴光裕露出一个稍许尴尬的笑容:“只是驸马也知道,如今利州被围城,消息也难以递出去,如像驸马所说,围城之危很快可解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张翔心如明镜,笑着道:“吴大人是担忧利州围城之危解了之后,朝廷还是不给救银是吧?”
张翔说了出来,吴光裕也就觉得没那么尴尬了,便也随口道:“不瞒驸马,利州虽比颍州要好一些,但利州资源也只够我利州百姓取之,如今我们利州收纳了颍州逃来的三万多百姓,这么多人一下子涌进来,一要给他们吃的,二要给他们住的,而这些,都得从利州百姓的里面取来,我身为知州,为了安顿这些颍州而来的百姓,已经接到了诸多利州百姓的怨言,因为这当中,抢食者,抢银者比比皆是,下官也派人抓了不少,但始终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围城之危就算解了,但利州的资源也会因此陷入一个极大的空虚当中,若朝廷不放救银,下官真不知如何是好。”
吴光裕说的虽不无道理,可张翔如今也难以辨别他话的真伪,利州地处汉中平原,水土肥沃,在西边,向来是除了元都府以外,最丰盛的一州了,就算多了三万人,总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他不知吴光裕是不是想借此向朝廷索要救银,想要自己中饱私囊,还是真的想造福百姓。
吴光裕对他这般说,也是在于他自己难以向朝廷开口,毕竟朝廷年初才刚刚征粮打仗,国库空虚,如今又面临西金东进,元都府谋反等诸多事情,朝廷自己都焦头烂额,他又岂敢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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