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林淑妃平素瞧着如何不理宫中纷争,可这后宫诸事若是处理起来也是井井有条,毕竟当年先皇后还在世时,宫中之事便是由着她同郑皇后一道处办,对于宫内诸事她也是清明的。虽说后来郑皇后上了位,宫中之事无需她在相帮,她也就没再劳心过,可是眼下郑皇后因教导皇子不利叫陛下降了责,后宫之权又落至了她的手中,重理后宫之事,林淑妃倒也游刃有余,不见任何漏错。
后宫诸事,璃清之意是交予她同林淑妃一块处办,只是秦疏酒向来不擅此道,便是真的要她处办后宫诸事,她也是没个头绪,更何况对于这协理后宫的权利她也是半分兴趣皆无,便是将这一件事全权放了,只由淑妃娘娘一人办处。
自她入宫,林淑妃也算是不曾与她交过恶,便是多次还救她于危难之中,对于林淑妃,秦疏酒还是信任的。尤其是怀着七皇子的那次与林淑妃的询谈,从她口中得知对于储君之位,三皇子是半分兴趣皆无,而她也是打算顺了皇儿的心思,不在劳心这一件事,故而秦疏酒更是信了她。
后宫之事全由了林淑妃,秦疏酒倒也不恐她借机害了自己,倒也是专心谋思如何才能给郑皇后备下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自从璃清因了六皇子一事迁怒于郑皇后,郑皇后便终日处在清宁殿,诚心礼佛倒也是为了六皇子所行的一切忏悔。虽说璃清并未禁了郑皇后的足,不过郑皇后于自己的责罚倒也叫璃清觉了欣慰,这段时日也是常去了清宁殿相陪。
既然能爬上皇后的尊位,除了母家在朝中的确颇有权势,与郑皇后本身的手腕也是脱不得干系。旁人若是惹了陛下动怒,因为降罪受了冷,便是寻了一切的法子也要在璃清跟前露脸,叫陛下重思了自己的好。倒是郑皇后,每每遇上这样的事总不加焦急,倒也是精心礼佛已示愧深之意。
如此非但不会叫璃清忘了,便是总可最是时机传入璃清耳中,倒也叫璃清觉了她心秉端厚,当是后宫楷模。纵然圣意之下不可改得那般的快,不过璃清也是比着往日更是常至了清宁殿,也算是陪了郑皇后已宽其心。
郑皇后这一次倒也是行得巧了,受了牵连之惩璃清还能常至清宁殿陪她,倒也是无声的向宫中众妃阐明。皇后便是皇后,不若陛下如何动了怒意,皇后仍是陛下的发妻,对于皇后娘娘,陛下终究不舍得彻底冷漠责之。便是这后宫至尊的位份,始终都只能是她。
璃清常至清宁殿陪着郑皇后,这样的事宫中既然不会刻意隐之,便是自拟宫也是知得清清的。连着数日璃清皆是入了清宁殿相陪,倒也少了上自拟宫的次数,来回次数多了,南枝嘴上免不得几分抱怨,便是一旁伺候着秦疏酒,南枝说道。
“姐姐,你说陛下近来怎就整日上了清宁殿?天天这样陪着皇后,皇后如今可是受罚之时,陛下这样陪着皇后,是什么意思?”南枝总觉着近来郑皇后过得更是舒坦,往时陛下一月不过一二日上了清宁殿看她,如今这一顿受罚倒是将过去数月的份数都给瞧了,南枝心中怎能不愿抱怨。便是心中实在思不明此事为何这般,南枝嘴上怨抱的话自当也是免不得的。
她在一旁倒是因了这一件事惑思不已,倒是秦疏酒,显然可是泰然得多,全未因了南枝的动了心思,凡是定然的坐在那儿,也是连着听了南枝抱怨诸多,便是觉着耳根子听得有些烦了,秦疏酒这才说道。
“为何?如果你思不明为何,那便是皇后娘娘的本事了。”呵了一语,秦疏酒舒声回道,便是这样舒舒然然的轻飘言语叫南枝听得更是焦急,也是有些镇奈不住,南枝接口说道:“姐姐便是莫卖关子了,如今怎就成了这般,姐姐倒是说吧。”
“还能说什么,这不是台面上摆清了的事,皇后娘娘便是皇后娘娘,与他人就是不同,咱们觉着摆了她一道,谁知她倒是有了心思,竟然利用这一道重拾陛下怜爱,倒是叫我佩服。”
受罚之下不言不语,便是连半分为自己开脱的话都没有,只是认了陛下震怒之下的这一份牵连之罪,同时终日在清宁殿内焚香礼佛,便是为了自己的教导无方向上苍请罪。瞧着这样顺卑的皇后,璃清还能动得起怒?便是那一份牵连的怒意早就因了郑皇后所行消了,不只是消了,恐怕还会因着这一份愧顺之态,凡是对郑皇后生了不少怜惜之意。
世间男子皆是喜欢柔顺的女子,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免俗,郑皇后给人的感觉一贯秉公严正,行事手腕也是厉害,璃清有多久没有见到郑皇后这等顺柔的模样。便是这一次的怒迁之下见着郑皇后露了多年不见的顺柔,深埋在心中的那一份怜惜怕也就此燃了。
璃清并非无情之人,郑皇后也深知这一事,故而她才这般不骄不躁,只是终日在清宁殿内礼佛,倒也是一招以退为进的妙招。
郑皇后忽然重归的宠恩,南枝一开始还思不明其中根由,如今叫秦疏酒这样一说,倒是清明了,当下不禁倒吸了凉气,南枝说道:“皇后果然有心思,倒是没想到事至了这般还能叫她顺势利用,在得陛下怜意。”
“她自当是厉害的,若不然如何上了这至尊的位置。”对于郑皇后,秦疏酒从来都不觉这是个可以小觑的主,毕竟郑皇后的那一肚子的心思可是承了她的父亲。郑太傅是个怎样的人,郑皇后便是个怎样的人,女如了父,岂是那样轻松就可以扳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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