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与乡下大相径庭:柏油平整的公路,井然有序的路灯,就算是夜晚行车路上也亮堂堂的叫人心安。若是在村里也安上这么几盏路灯,或许野兽都会少来几头,村头的鸡也会少丢几只吧。
乘坐了三天大巴之后,我们才到达了目的地,一路上的高楼大厦让我瞠目结舌。但是这远远不及我进入沈白枫家里的惊讶程度。高科技产品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这也是我第一个不和家人在一起过的春节,我可没闲着,即使是在城里,家家户户也是要贴春联的,也正是因为这,我才发现沈白枫写得一手好字。
“修身如执玉,积德胜黄金。”果真是修道之人,写个春联都不随大众。
看我这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沈白枫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识文断字。目的是为了给上学打个基础,免得遭人耻笑。这年过得虽然苦了点,但也是我过得最快活的年,年关之后,更加让我振奋的日子就要来了——上学。
开学的时候是沈白枫送我去的,因为是没有小学的学习经历所以我只能作为插班旁听生。
刚开始确实很不习惯,但好在课本知识并不难,沈白枫也教了我一些基础,所以学习虽然吃力,但也不至于跟不上。在用心学习的同时,更令我注意的是一个女孩。
她叫周艾,是个很古怪的女孩。我从没见她跟谁一起玩过,下课的时候也只是趴在桌上,但放学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离开教室。
我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母亲早故,跟着酗酒的父亲一起生活,性子是出了名的野,整个班级里没有一个人敢招惹她,尤其上学期,因为同学撞了她一下,她竟然把沙子塞进别人嘴里,对方父母来闹事,赔了点儿钱,也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父亲毒打了一顿。
我跟沈白枫提起过她,他叫我跟周艾保持距离,原因是怕我沾染因果。
说实话,虽然是感觉周艾行事有些霸道,但身世也确实可怜。但是沈白枫的话我还是得听,毕竟他不是一般人。
日子照常过去,慢慢地一年过去了,我不接近她,只是远远地观察她,偶尔会和她对上视线,但我们俩都很默契地移开目光,本来平衡的状态,却被老师打破了。
新学年里我因为假期有在自学,所以在校学习效率很高,仅仅一个月,我已经是班级前三。某天,学习委员生病缺课,班主任叫我代收作业,每个人都很自觉地拿出课本,唯独她。
还没等我走到她身边,她就已经坐起身来了。
“我不用交作业,你待会儿走路的时候可小心点,当心摔死你。”
她说完这句话就又趴下去了。我右眼皮抽了抽,心里一直想:不会吧!我只是要了她的作业本而已啊!有必要这么咒我吗?
一路上我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没什么交集,现在一开口就说这种话,难怪孤零零地没人跟她玩,活该!
有女同学路过我身边时安慰我说;“她平时就那个样子,不用理她,我帮你拿点儿?”我婉拒了她,自己抱着一堆练习本往楼下办公室走。
“砰!”
楼道里传来一声巨响,学生们围过来时只有我扶着脑袋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这动静也惊扰了办公室的老师们。
“咋子了!?咋子了!?”看见地上散了一堆的作业本和狼狈不堪的我,班主任一下就炸了,“小祖宗欸!这个又不是圣旨,你走那么快干啥!都流血了!快去医院看看!”
“没事,擦破了点皮,就是撞了一下而已。”我反手指了一下作业本上的一小块血渍,有学生看见作业本的一边是撑起来的,就把那几本作业本翻起来,周围的人立马倒吸了口凉气。
就在那几本作业下面,隔着几厘米,是一小节因为施工不当露出来的钢筋。
“你小子真命大,我给你哥打个电话,你去包扎一下,顺便检查检查有没有撞坏。”
沈白枫一听我摔了,那架势简直就是我亲哥,没几分钟就开着车来学校门口了。沈白枫问我在哪儿摔的,我转身去给他指楼层的时候,周艾就站在楼上阳台那里看着我笑。
我不寒而栗,赶紧收回手去催沈白枫上车。
沈白枫沉默了很久,我也一阵后怕,我刚刚好像是腿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但是我周围没有多少人,那里也没有什么障碍,按理说就算是摔,也是应该踩空,难道是周艾?
一想到她的表情,我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那个女孩就是你说的周艾?”沈白枫看着后视镜里的我问,语气很沉重。原来沈白枫也看到了。我点点头,说:“她是鬼吗?”
他摇头,我追问:“那她被附身了?”
沈白枫还是摇头,说:“太远了,没感觉到,但是这个女孩一定不简单。你们俩有什么事吗?”
我很坚决地说没有,把早上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沈白枫面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很不解为什么她会对我说这话。
“调查她?”
沈白枫直接摇头,说请她来家里吃顿便饭就好了。我当即拒绝,但还是不能阻止事态的发展。
第二天我带着脑门上地创可贴就去上学了,班主任看到这才安心下来。而我没想到的事情是,学校居然流传起了我是老天爷“干儿子”这种荒唐话。
开玩笑,老天爷的干儿子就混到这份儿上?未必也太惨了点儿。
最后一节课上课前,我硬着头皮问周艾:“我哥请你去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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