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坚强!
我要挺住!我不能被打倒!
我不能流露任何任何一点惊慌失措!
我脸上舒展开尽可能多的平静与淡泊,还有丝丝缕缕连续不绝的笑意:
“谢谢你精辟的讲解,谢谢你好心的提醒。我不会忘记,真的,永远不会。我该走了,打扰你了。”
我抬手移开他的臂膀,转身,从容地迈开步子,向月亮桥站台走去。
身后传来他依旧温暖却让我心碎的声音:“有空一定来玩啊。”
刚刚经过他的院子门口,我就听到楼上有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喊着:“卫忠,你在哪儿?爸爸来电话了!”
肯定是他夫人。
我调转过头迅速瞥了一眼后面的男人。
他那似乎有点尴尬又绝望的神情,加快着我离开的步伐。
在到达月亮桥站台短暂的距离间,我思绪如潮水翻滚,卷起一道又一道巨浪。
林卫忠?他的名字叫林卫忠?就是病友胡斐口中说的林市长?
我亲生父亲居然是市长?
难怪他不认儿子!
肯定担心我影响了他的家庭,玷污了他的声誉,毁灭了他的前程!
难怪他抛弃曾经的爱人,连儿子都不认,还有什么不会甚至不敢去做呢?
谁知翩翩风采、满腹锦绣包裹的竟是一颗自私与丑陋的心。
他能做什么好官吗?
我想到了我的顶头上司江国涛校长。
我想到了元少肴的那位正做着副乡长的舅爷。
我想到了大学同学的那位主管全市经济工作的副市长叔叔。
我迷惑了,我晕眩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更不知道该怎么想。
我感觉好失败,我仿佛被一阵狂风无情而猛烈地刮到了谷底。
木然地乘上8路车,望着血红色的天空,不正像我的心情那样,半死不活吗?
到市区了,自行车道已经拥挤不堪,公交车上也人满为患。
晚餐摊子上,人们在享受这一天中的第三顿美食;街边草坪稍大的地方,一些鸡皮鹤发、溜鸟打拳的老年人悠闲地漫步肆意地说笑,一些相依相伴的年轻人情意绵绵卿卿我我。
本来这一切应该散发温馨、辐射鲜活,可坐在公交车上的我,此刻却感受不到一丝一缕的快乐。
看见到处都爆满了各色人等,我越来越烦躁,甚至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赶到汽车站,去芦花荡的所有班车都停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的回校。
回到学校,已经升高的月亮正大把大把地向学校撒下凌厉冷澈的月光。
我胡乱地洗过澡,简单地吃了一点饭,就躺倒床上。
可不知怎的,我又刷地爬起来,拿起电话,拨通了王子渊的号码。
电话那头迅速传来老同学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你是哪位?”
我定定心神,语气略显热情:“是我,楚明溪。你好啊,大人。今天打这个电话,主要表示感谢,感谢你上次的雪中送炭,让我爸爸有了一个高等级的空调病房。”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尽管他在极力保持声音的平静,里面还是透出了丝丝缕缕的喜悦,“能够得到楚才子的嘉奖,才是最值得我感谢的。”
“还是让我感谢你吧,子渊。”我开玩笑似的说,“这不,我再给你提供一次感谢的机会,可以吗?”
“明溪,你对做官的还那么抱有成见?你不该让大学里的阴影影响你一生啊。我想,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今天会打电话给我么?我太了解你了。你说吧,你提供给我的机会是什么?”他在电话里终于忍不住对我开导了。
大学里,他一直以兄长的身份照顾、关心甚至指导我,因为是同省人,更因为他长得有几分像养父,所以我跟他关系很铁。
“有成见我还打电话给你?老兄啊,”我半是倚小卖小半是真诚感激,“现在小弟想咨询你一件事,你了解林卫忠市长吗?”
“嗬,你楚明溪现在也关心起滨江市国家大事来了?可喜可贺啊。告诉你吧,你可问对了人。”电话那边稍作停顿,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用语,“我曾给林副市长做过两年秘书,对他了解不少。我觉得他很有才华很有魄力,工作时雷厉风行却又不失儒雅风度,他管的工业那一口子,这两年是旧貌换新颜。全市经济的巨大发展,可以说与他的努力工作密不可分。哦对了,不提他倒罢了,一提他我倒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都忘记了说什么话,拿电话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可能听我没有什么反映吧,电波又传来他的声音:“你和他长得真像,要不是对你的家庭稍有了解,我真以为你是他儿子呢。”
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下来。
我长长地舒一口气,恢复了伶牙俐齿:“如果真是如此,你现在的这个宣传部副部长可就是我的了,哪儿还轮到你?”
没有等他回话,我又接着说:“拜托,你今晚能不能把林卫忠市长的一些个人资料传过来给我?不要问为什么,你了解我的。我的伊妹儿地址是:cxi@163,谢谢!”
“嗬,真奇怪,怎么完全是林市长的口气?看来,不发给你是不行的了。明溪,不是我不放心你,你可不能利用我发给你的资料干一些不利于领导的事。记住啊。”声音中充满兄长式的期待、担心与关照。
“我不是****。你放心吧。”
搁下电话,我就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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