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来到城里的第一天陈温安排她们的住处。张阿兰她们都住在店里,她们几人就住在家里。
因为来到新住处,陈温就让她们自行收拾准备,三日后才需来店里干活。
于是她们撒了欢似的,日日成群结队进出,个个话都变多了,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直至半夜合眼就寝话还停不下来,也不知讲了多久才渐渐消停。
偏偏屋子隔音不太好,她们偶尔一两声笑声就能把浅度睡眠的陈温惊醒,于是陈温不睡了,翻身起来画稿。
说吧说吧,过几日你们就欢腾不起来了。
稿子陈温已经画了一副了,她另起一张画。
王五姑娘在她这儿定了一年的新衣,还指定了样式,陈温正在想把花纹添在哪里比较新颖。
这一画把陈温画入神了,渐渐回神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温打了个哈欠,仔细一听隔壁她们已然不说话了,于是手里的画笔也慢慢停下了。
陈温这才揉了揉酸疼的眼,吹灭了蜡烛,躺下不一会儿就入了眠。
时日过得快极,姑娘们也玩够了,今日就要上岗了,她们上岗的第一天也正是张阿兰回村去的那一天。
张阿兰其实已经消气,她做不到能一直同爹娘置气,早就想回去看看他们,但怕他们还生着气,就一直不敢回家去。
再加上之后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自己远嫁的阿姐,都是她心心念念的。
再听陈温一说一劝,思家情绪涌上来,巴不得连夜收拾东西回家去。
可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陈温,于是耽误了一些功夫,三日之后才能坐上车回村。
而姑娘们上岗的第一天,摩拳擦掌地领了单子,立马坐下做活了。绣花裁剪穿线染线还有帮张亭熨裙褶,她们一个个可积极了,一刻不歇。
有了她们的帮忙陈温就闲了下来,能和刘银杏一起坐在最外间说闲话了。
陈温画昨儿个没画完的稿,刘银杏靠在墙上吃梅干。
“过几日怕是要叫苦连天了。”
陈温忍不住笑了下说:“几日就叫苦连天那可不行。”三年为期呢,至少得忍受了一年半载再叫苦吧!
瞧瞧依旧兢兢业业的张亭,嗯,是时候涨工资了。
“我要是她们呢,能忍一个月,得拿到第一月月俸再吐槽不满。”刘银杏吐出梅干的核,又咬了一颗,另挑了一个递到陈温嘴巴:“啊~”
陈温垂眸看了一眼,咬住梅子边角吃进嘴里。
吃得好好的,冷不丁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嘶……”
“怎么了?”
陈温用牙磨了磨咬疼了的舌头尝到了丝丝腥甜,委屈地撅起了嘴:“我咬到舌头了。”
说着她放下手里的稿本站起身去,准备含口水缓解疼痛。
吐出口中的梅核,只是想含两口水的陈温一不小心把水喝进肚子里,结果还被水呛到了。
“咳咳咳……”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脸咳到通红。
“这是怎么了?喝口水都能呛到。”刘银杏拍了拍她的背,又顺了顺。
陈温也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今天好像不太顺。”
本也就是自嘲两句,没想到这只是个开端,不顺的事情还在后头。
喝完水缓过来的陈温重新坐下拿起自己的画稿,人来了。
刘银杏替张阿兰接待客人。她也同不少客人交谈过,早就一改从前怯生的样子,虽然不如张阿兰外向但应付这些完全没问题。
“小娘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陈温画着稿子没留意她们,画了好一会儿都没曾停下笔只是下意识地一抬头,陈温就看到这位年轻艳丽的女子把手上的衣裳甩到刘银杏的脸上。
随后,一巴掌呼在了刘银杏的脸上,隔着衣裳打的,一点儿也没留情,脆生生地巴掌声。
陈温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难看至极。
刘银杏被打懵了,愣了半晌眼前还是黑的,衣裳她没来得及扯下还糊在脸上,那个巴掌打得她耳边嗡嗡响,脸颊发烫,扯扯嘴角就疼的很。
刘银杏站着完全忘了动弹,脸上的衣裳还是这位女客给她扯下来的,光一下子刺到她的眼睛,刘银杏别过了脸。
可这位女客扯下衣裳还不算,她身边的婢女受了指使上前一步抓住刘银杏的领子,拽住她的发。
婢子做惯了粗活,力气比平常女子都大得多,刘银杏头皮被扯得生疼,她想挣脱但是头脑发懵暂时没有力气,但是下一瞬婢女就把她的头发和领子放开,刘银杏浑身一松。
她踉跄两步的功夫就听见两声脆生生的巴掌声,再抬头一看,是陈温掌掴了婢女和小娘子。
刘银杏瞳孔微微放大。
“你……你打我!”小娘子瞪着眼不可置信地指着陈温。
陈温手掌心都微震,她用了力。
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掌掴过别人的陈温今天是第一次这样扇人巴掌,她喘着粗气,一点儿也不后悔,甚至觉得扇得好极。
她直视着女子愤怒的眼,淡淡道:“就打你了,如何?”
“啊!”
女子怒吼一声,冲上去就和陈温厮打在一处。
她打得毫无章法,陈温硬生生受了她尖锐的手爪子。
挠在了陈温的脸上。
面上一凉,都顾不上摸下脸几乎就是下意识地,陈温拽住了她的长发,往下拉,把她的发髻和簪发扯乱,有作势要拉掉她头发的架势。
她终于知晓李如打人直接拽头发的好处。
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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