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法官再次询问有无补充之时,张贺便又站起身含泪说道:“请问如果我放弃我的代位继承权,应该在哪里签字?”
“你是不是傻啊?干嘛放弃呀?”
“甭管多少钱,是不是白来的呀?怎么也不能便宜她呀?”
“哼,贝贝还是有钱!”
待将近一小时的庭审终于落下了帷幕,张贺独自跟随着法官去办公室签好了“放弃声明”。他的大姨小姨以及三姨又在法院门外围住了他,对他进行了一波“狂轰乱炸”。
“我看不了你们这样。”张贺眼含热泪的望着远方答道。
“你是不是怕这官司输啊?”大姨板着脸不解道。
张贺扭回头冷冷的看了大姨一眼,有些哽咽的说道:“姥姥这刚走几年啊,咱家就这样了。”
“甭理他了,就是一傻子。反正他也没帮咱们说话,放弃了挺好!省的咱们赢了还得分他一份。”三姨斜愣着眼瞪着张贺道。
“哼-”张贺低头冷笑了一下,随即又抬起头一脸严肃的对面前三位姨妈说道:“我这份就当是还你们四个,在我结婚时,你们出的份子钱吧。”
“说什么呢你?”“甭问,一准是被老四给收买了。”“你四姨到底许给你什么了?”三位姨妈继续“围攻”道。
张贺彻底无语了,他不想再留在这块让他快要窒息的场地,故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我回家了。”便转身扬长而去。
但他并没有像来时那样去坐公交,而是就那样戴着他那副能遮住他双眼的墨镜,塞着那两粒能填满他耳朵的耳机,迈着倍感沉重的步伐,痴痴傻傻的往家走着。此时烈日当空,街道上人迹罕至,但他的心里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刺骨的凉意。
“贝贝,她们是不是许你什么了?你跟四姨说实话,四姨不怪你!”张贺刚一走进小区,他四姨的电话便又打了进来。
“呼-”本来已不想再听见她们任何一个人声音的张贺,还是在电话“不厌其烦”的响过几遍之后接起了电话,且在听到他四姨的这句质问后,没有说话,只对着电话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就是傻,你也不想想,今天你要是向着我说话,我能亏待你吗?放弃?不要了?你冲谁啊?冲我啊!我可不领你这情儿,您放弃了,您那份可是我们平分,你一分都没给我省。诶,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么做,就谁也不得罪呀?我告诉你,就你今天这表现,把我们都得罪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您要是钱多真不想要,可以把你那份全给我呀?你要是这么做了,你说,我和你四舅得多感动,是不是得翻着倍的对你好,没准儿一高兴多给你打个三万五万的。您这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下回不露面了。你跟我说实话,她们是不是许你什么了?”
“你们平分的钱,就当是我还你们当初的份子钱。”张贺仅说了这一句便挂下了电话,并迅速将四位姨妈的电话列入了通讯黑名单。他已下定决心,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与她们有任何形式的接触。同时也暗自发誓,此生他都不会再踏进任何一个会“吞噬中国家庭”的法院,更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蜕变成像他姨妈们那样似的“钱串子”。
故而回到当下,张贺自然也能脑补出,同样性格的母亲当初在法院亲眼目睹自己所深爱的丈夫,为了利益而对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恶语相加时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更能感同身受到那长达四年的离婚官司会对母亲的心里造成何种的伤害。他断不能在这一世再让母亲去面对父亲的谎言、恶语与绝情,更不愿再参与这看似公正,却又透着荒唐至极的“大戏”。于是乎,张贺在当下立刻就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不想再去纠缠房子的事情。只要能让母亲在最短时间与父亲离婚,他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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