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凝!"
他从路沿子上起身,很重的酒味儿,走近过来:"我们谈一谈。"
这个人其实长得不错,样子很受伤,周边十好几位都驻了足,没停下的也往这边看。
我认真地对他望望。
我二百度的近视,这位眼神比我还清明呢,开玩笑,往身上淋点二锅头就充喝高了?我们家那种情况--大过年的都有人来借酒装疯,庄主任你要是不肯帮某某说句话,就死在你家门口--相比之下眼前这实在不算什么高段数的苦肉计。
于是我拉端端走开:"演得挺好,继续。"
哗然,有人鼓掌,吹口哨。
吴谦这下是真的急眼了。我们已经走到了台阶上,他上前一把拧住我右胳膊,我整个人都被他带翻过来,接着他捺住我肩膀就吻上来。
我没想到他会动手,更没想到他能到这个地步,他的嘴唇险险擦过我嘴角,我尖叫一声,四下里寂静三两秒,然后是漫山遍野的狼嚎,这些年轻观众还没学会淡定低调地看热闹。
这几乎是偶像剧的标准情节,当事人却差不多已经气疯了。如果你是一个多少看点儿言情的男性,我得说,不要轻易上它的当,不是所有的姑娘都吃这一套。当时好在我手里拿的是一本不足百页的《物权法注释》,如果我拿了《法典》之类,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因为我把一整本书都扇到了吴谦的头上,用我最大的力气。
他猝不及防,后退一步,手还放在我身上,我受力不均,右脚在阶梯上一别,人朝一边倾倒,在谢端的惊叫声中栽下两层石阶。
就这样,成了半个伤残人士。
"他还说什么了?"我把青椒肉丝里的姜片挑出来,问谢端:"他的演讲怎么样啦?"
别看沈思博每天给我送饭貌似有大把时间,实际上他不清闲,l大外院和德国某高校联合举办的中德大学生交流展,他是中方学生代表之一,活动颇多,比如上午这场双语演讲比赛。
我摔倒那天他在院里试演,回寝室接到谢端的电话,衣服都来不及换,西装革履穿皮鞋跑过大半个校区到医院,大冬天的,额头一层汗。
我当时坐在门诊室,抬头冲他笑笑。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喘大气儿,松开领带,和谢端在旁边看着值班医师往我脚腕上夹板。
之前医师说事情不大,多休息几天吧。我从恐慌里平定下来,又有没正形的心思了。
"我脚断了。"我伸手抓他的袖口,哭兮兮地逗闷子:"怎么办呀。"
医师和谢端都笑,前者说:"小姑娘,不要吓你男朋友了,看把这小伙子跑的。"
"你那么厉害,你怕什么。"沈思博呼吸已经稳了,不吃我这一套,语调里全是清淡的调侃。
沈思博扶着我回宿舍,谢端识趣的跟在后头,拉开一段路。
他手放在我腰上,但并不看我,问:"那种人缠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嗨,别再提了。"我回答,没说给他听,就算你最近不忙,让我的沈思博和那样的人当面对峙,陪着上演八点档?我想一想都要替他羞死了。这种戏码配不上我和他的感情。
你看,那时候的我那样年轻,具有年轻人常有的品质,想太多,敏感和迟钝交替着一塌糊涂,爱的人和不爱的泾渭分明,惯于让自己的主张做他人的主,并且苦恼他人竟然不懂得。
当然我心里还是有高兴的,他到底肯吃点小醋了。我想着,回头对谢端招招手:"端端,你怎么那么慢。"
谢端妥协地笑,快步跟上来,跟我们并行。
而眼下她正漫不经心的低头,把一张废纸撕成一条一条,我拍她的手:"哎哎哎,问你话呢。"
她抬头,露出一点慧黠的小笑意:"你自己去问他嘛。"
我郁闷了:"我先得见的着他啊。"
"你行动不方便嘛,他又不能上来。"
"那总该给我打个电话呀。"
"哦。"
"哦什么啊哦,哎他上午很帅吧?"我饭也顾不上吃:"他高中的时候,就得过市演讲比赛一等奖。他站台上领奖的时候,我们那多少女孩花痴他啊,都疯了,有人在底下就叫,沈思博我爱你,吓死人。"
我越说越来劲,谢端脸枕在手臂上,坐那儿静静地听,静静地笑。
"那时候我就跟自己说,我得比谁都优秀,不然他肯定得被别人给抢走了,嘿嘿。"
她说:"你很优秀啦。"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有点敷衍的意味,我不好意思了:"我特啰嗦,你不爱听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啊。"她赶紧说:"对了,我把拍的照片给你看。"
是曾小白的数码相机,那时候四百万像素已经算是高配置,谢端拍的不错,黑西服白衬衣的沈思博在她的镜头上,是谁都要倾心的美男子。
翻照片的时候沈思博的电话来了,我腿搁在方凳上,舒舒服服地跟他讲话。没讲两句听见那边有人引吭高歌:"哎--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哎--"
我说:"哟,这谁啊?"
沈思博无奈:"你说呢。"
"卓同学脑袋又让给门夹了?"当着面我也敢这么说。
卓和这个人看上去不靠谱,实际上蛮优秀又好相处,成绩不错,家境好长的好,最重要一条脾气也好,怎么侮辱他都不跟你着急还笑嘻嘻跟你贫。我挺喜欢他,就像喜欢苏玛曾小白那样。
我看着谢端的身影进了洗手间,有个念头骤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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