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面色敛了敛,一声喝下:“带走!”
袁春望看着不远处的南昭,南昭负手而立,一身衣袂轻飘,眼眸里沉着镇定,铁骑在南昭跟前双手抱拳,南昭无言点了点头。
春棠居,长宁公主手里拿着小吊炉,小吊炉上的仙鹤栩栩如生,精细小孔里冒着白烟,白烟在屋子里慢慢飘荡开来,屋里弥漫丹丹芍药香。
“公主,郡主来了。”慕嬷嬷迈着轻步走了进来,长宁公主将小吊炉放到桌面上:“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近八月,屋外蝉虫鸣叫不如六月聒噪,照在台阶上,门外两个小丫鬟站在阴凉一边,看见南昭轻轻叫了一声:“郡主。”
南昭摆了摆手,衣袂跨过门槛,慕嬷嬷随后从屋里出来,微微福身,处了门口看了一眼,两个小丫鬟就识趣退出门口,走到不远处守着。
“走了。”长宁公主淡淡道。
南昭走了上去,坐了下来,端起茶碗:“走了。”南昭一顿:“铁骑亲临上门。”
长宁公主眉心一拧,随后慢慢舒展开来:“靖远王始终下了这一步棋,你父王母妃不日便能回南淮。”
“祖母这话是?”
长宁公主长吁短叹:“要不是靖远王,谁能将一个密谍司司首轻而易举带罪在身,如今朝廷,豫王死了他曾经那些旧心腹就是寻求庇护的无林之鸟,江北治倒了,你说朝廷那些臣子们何人欢喜何人愁。”
南昭沉吟须臾:“靖远王所为,为的是大周江山。”
“身为臣子哪个口里不是说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替君主分忧,哪个又说自己有私心。赵载为的是自家天下,这样的君主,若是身体康健,兴许也是我大周之福。
只是,他能撑多久,我这把老骨头又能撑多久,昭儿,我南淮安稳多年,眼下局势,杀豫王,杀江北治朝堂,后面一群人窥觊许久的人伺机而动,恨不得取而代之。我已经写信去京都,叫人此事结束后,将羌丫头带回南淮。”
”密谍司司首空缺,陛下必然会让人补上司首一职,袁春望如今涉罪,严淞与丞相私交慎密,严淞手下罗海密谍司掌使,孙女查到他与靖远王府和丞相府一直暗有联系。”
“中枢小侍郎丘克功,骏州刁之大,虞城邢先甲,京都禁军都统之弟单日云都能与严淞争一争,靖远王自然会选一合适之人,那人不一定是忠臣,但定是可为他所用的人。”
“选臣不忠,必然留下无穷祸害。”南昭道
“臣子忠不忠,取决君主如何看,由陛下说了说。”
京都大牢里,罗海解开铁链,脸上阿谀的笑:“这几日难为了二位,二位现在可是外面的大功臣,活菩萨,先前二位在郊外施粥,医治外面感染瘟疫的百姓。
现在外面感染瘟疫的百姓都好了起来,陛下因为此事说要对二位大赏。
小的眼拙,竟然看不出来二位如此医术高超。
这些日子小的招待不周,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现在严大人已经在外面摆好酒菜,就等着两位出去赏个脸。
也算是给两位洗洗晦气,庆贺庆贺。”
南羌与怀清眼睑微抬,欣长睫毛微微颤抖:
“那她的嫌疑?”
罗海:“嗐,误会都是误会。这铁骑都前去查明了。
司首大人因为涉嫌错判多桩冤案。现在也已经被押回京都审查。
两位是清清白白的,陛下也因此嘉奖二位,你算是因祸得福啊。”
南羌冷眼:“什么因祸得福,本来就是突遭横祸。我不进大牢,那些人就活不过来了?是因为我被你们这群人关进大牢,才让我耽误了这么多日。让这瘟疫还要肆虐几天。”
罗海面色一变,赶紧附和道:“是是是,您所言极是。两位一定是饿了吧,不如先一步去吃一顿。”
南羌看了一眼怀清,为什么过不去都不要跟吃的过不去。
密谍司后院亭子,严淞坐在那里,桌面上有酒有菜有肉。还有一股轻微的酒香味。
南羌走上去,跨腿一坐:“严大人,还是走出这一步了。恭喜严大人,贺喜严大人。”
严淞面色依旧铁青着:“南淮的事,那里已经查清楚了南淮王府三小姐就在府里面。”
南羌轻轻碰了酒杯:“严大人该不会是还想问我到底是谁吧。”
严淞看着眼前的酒杯纹丝不动,良久,南羌问严淞:“花奴你放了?”
严淞端起酒杯,闷了一口。南羌揶揄道:“先前,我还以为严大人跟百腾阁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严淞丝毫不变,怀清道:“今天的酒真是好酒。”
南羌伸出筷子夹过一只鸡腿,夹到半空看了一眼怀清,又把鸡腿放到了怀清碗里。
“吃。”南羌有些不愿。
“明日他们就会被押送回京都,田家的事,我替你平冤。”
“你也可以不。”南羌声音清脆。
南羌随后眼眸略变:“只是我自己来,胡来坏了你好事,可就不要怪我了。”
怀清打了一个饱嗝,起身:“多谢款待。”
南羌放下筷子,跟在后面,二人离开,罗海后面说道:“大人,司首等人已经过了郇城。”
“知道了。”严淞冷眼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残羹冷炙。
南淮,辛家,辛平山如坐针毡:“坏了,坏了。”
辛平山来来回回,面色苍白,勉音县主看了心烦。
“走来走去,看见都心烦!”勉音县主把怀里的猫扔了下去。一边婆子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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