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熠煜这才意识到晋楚染已经在小跑着跟在后头了,不免重又放缓了脚步,“那么晋楚上应该也告诉了你,今日皇上在早朝上已然接受了闻人赫的投诚归降,”说着,他就侧过头去看了看晋楚染,随后轻叹了叹继续道:“闻人赫不去荆楚,不去蛮族,却偏偏选择轩辕,恐怕来者不善,我虽人在宫中,但心里却还是不免担心府中。”说完,北堂熠煜的目光仍旧没有离开晋楚染半分。
晋楚染也意识到:“侯爷难不成是在担心我?”
北堂熠煜轻“嗯”一声:“虽然闻人赫此番十有八九是冲着皇上去的,但终究晋楚恪和姬氏仍是不可测。而且我在皇上身边辅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难说闻人赫不会有心想要对付我。”
晋楚染也想了想道:“侯爷的意思是闻人赫会想要先对付我,然后再用我来对付侯爷?”
北堂熠煜点头。
到底北堂熠煜练就一身甲胄,但唯一的软肋却就是晋楚染。
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晋楚染却笑:“我才没有侯爷说的那么弱呢!我也不是闻人赫那厮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说着,晋楚染就不乏昂一昂脖子,面上透出自豪神色,抬手掰着手指如数家珍:“毕竟我也不是单打独斗,我身边还有二哥哥、五哥哥、小帝姬、长天和老头燕南帮衬着不是?”
北堂熠煜听言忍不住含笑抬手刮一下晋楚染小巧玲珑的鼻尖:“是是是!”眼神莫名宠溺。
晋楚染莞尔,一时两人走到园子里的深处,朱红色的贴梗海棠依旧绽放,入眼颇有姿色,香味浓淡适中,晋楚染抬手指一指贴梗海棠道:“话说你们安国侯府的贴梗海棠还还真是开满十二季,一季都不败!”说完,晋楚染神色中颇有几分落寞。
“你们?”
北堂熠煜紧紧盯住晋楚染,轻挑一挑眉稍,明显是在挑剔晋楚染话语间的一点点错处。
晋楚染回视北堂熠煜:“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北堂熠煜又道一遍:“什么叫做‘你们’?”这次北堂熠煜在一句话中更是故意加重了其中“你们”这两个字眼。
晋楚染虽然明白北堂熠煜的意思,但也装作不明白:“不是‘你们’,难道还是‘我们’啊!”说完,晋楚染就连耳垂都红了个通透,低下了头也低下了声音。
北堂熠煜浅笑了笑,随即稍一侧头过去贴在晋楚染耳边道了一句:“就是我们,”说着,北堂熠煜就转眸看了一眼满园子的贴梗海棠,再又回眸看住晋楚染问,“听你方才的语气似乎很想看一看安国侯府这贴梗海棠的花败之际。”
晋楚染想了想道:“我不喜欢这贴梗海棠。”
北堂熠煜问:“为什么?”
晋楚染道:“我不喜欢它在你心里的位置比我还重要。”
北堂熠煜听言笑:“不过是花卉而已。”
晋楚染看了看北堂熠煜:“我很小心眼的。”
北堂熠煜一挣眉:“那便择日把它掘了就是。”说着,他又问晋楚染:“小染喜欢什么?”
晋楚染很认真的想了想。
她喜欢什么?
随后晋楚染又看了看北堂熠煜。
她喜欢北堂熠煜呀!
最后晋楚染却只是看着北堂熠煜笑了笑:“还是留着好。”
北堂熠煜问:“小染不是说不喜欢吗?”
晋楚染低一低眸:“可是你喜欢呀!”
北堂熠煜看出晋楚染的心有芥蒂于是问:“小染可是在担心什么?”
晋楚染心头一怔。
她是担心。
她担心以前在靖州时轩辕季风说过的话。
“这满园子的贴梗海棠的花开花败难道真的跟侯爷的命格相关?”
晋楚染终于问出了那个每当她看到安国侯府特梗海棠的时候就使她担心不已的话来。
虽然当时北堂熠煜否认了。
但晋楚染向来都是抱着一种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轩辕季风都晓得这话,想必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晋楚染看着北堂熠煜紧紧蹙着眉头等待着回答。
北堂熠煜笑了笑,抬手轻轻抚一抚晋楚染的眉宇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当寡妇的。”
晋楚染轻瞅北堂熠煜一眼:“谁是寡妇!”
北堂熠煜稍显诧异:“我们俩都这样的关系了,你还不肯嫁给我?”
晋楚染一挺眉:“什么关系呀?”
北堂熠煜觑着晋楚染:“你当真要我宣之于口?”
晋楚染稍欠底气:“什……么?”
北堂熠煜点点头正要开口就被晋楚染一把捂住了嘴:“你还真准备说!”
北堂熠煜轻“唔”了两声。
晋楚染始终不肯松手。
北堂熠煜随即抬手握住晋楚染的胳膊用力一拽,晋楚染就不受控的撞了北堂熠煜一个满怀,晋楚染轻觑了北堂熠煜一眼,正要后退,北堂熠煜又是一拽,恰好让晋楚染的唇碰上了自己的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在翌日清晨时分,淡白天光从镂空暗花纱窗外一丝一丝的透入了濯染阁中,晋楚染因着亮光刺眼不免就翻了个身过去,下意识的左手一摸,才半梦半醒的发觉原来右边的半个床已然凉得透彻,也不知道北堂熠煜什么时候起的,想必又是去了宫中。
近来前朝事情好像很多,晋楚染虽然不甚清楚里头错综复杂的关系,但却也不得不同时心生出几分警惕来。
昨日北堂熠煜告诉她闻人赫是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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