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实打实问倒了管家,他有些语塞,姜芜摆摆手:“你问的时候,是否是问小姐逃到哪里去了?”
管家忙作揖表示:“正是如此。”
姜芜却说他问错了方向,吩咐他将曾婷房里所有丫鬟都带上来,慢悠悠道:“她们现在说不定还以为是在帮小姐,但要是让她们知道曾婷可能有危险呢?”
七八个丫鬟很快被带了上来,瞧着年纪都是十五六岁的,姜芜不打算玩循循善诱那一套了,她要是问不出来就让傅珩拿刀出来吓一吓,总能问出来的。
“你们可知道,刻意隐瞒并不是在帮你们家小姐找到自由,而是害了她。”
丫鬟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近日城中有人掳劫少女,昨夜更深露重,你们家小姐妄自跑出去,就算是幸运的没挨饿受冻,可她孤身一人,万一遇见了那掳劫少女的歹徒该怎么办?”
这话一说,立马就有丫鬟沉不住气了,一个微胖的姑娘说:“我们小姐才不会!”
姜芜反应极快,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丫鬟:“为什么?因为她不是一个人!是不是!”
丫鬟被她吓到了,无措的眼神望向同伴们。
谁也不敢说话。
姜芜暗道不可心急,又放缓了语气:“各位不用害怕,我是官府的人,只为保障你们小姐的安全,其余的并不在我们考虑之内。”
几个丫鬟吞了吞口水,终于慢慢开了口:“我们知道也也不多……只知道,姑娘事先和一位公子约好了,若是和平宣侯世子的事不成,便让那位公子去接她。”
也就是说,其实曾婷早就想好了,她先是去故意在大街上创造和平宣侯世子偶遇的机会,希望博得一桩姻缘,可若是不成,她一定会被父亲重罚。
她听见了曾老爷是如何商量要杀死曾薇的,便也理所当然觉得曾老爷不会放过她,假如真的嫁不了权贵……她还有备选。
那么这个人,就有了很大的嫌疑——不管这个人和之前李曾二人有没有关系,这个人和曾婷关系非常亲密。
“你们可知道那位公子是谁?”
这回几个丫鬟没再犹豫,都摇了摇头,说:“小姐平日里也只是和几个手帕交往来,并没有和外男有别的相处机会。”
姜芜想了想,决定去曾婷的卧房看看有没有线索。
按他的经验,这样的怀春少女通常会将与心上人来往的信件好好保存,保存的如珍宝一般。
虽然姜芜听了丫鬟们的描述觉得,这个公子在曾婷那里恐怕是个备胎罢辽。
曾婷的卧房装饰倒是和普通闺阁女子没有其他区别,姜芜早已有了目标,一来便直奔书桌,只见她书桌上摆着一支红梅,可惜已经快蔫了,打开抽屉之后也尽是些脂粉朱钗,居然没有任何信件。
难道她猜错了?
这时,她忽然看见了那支红梅,装着红梅的是个四方形的青色瓷瓶,若是要在里面放上信件,也不难。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伸手往里掏——居然还真的掏出来几张纸。
总共五张,乍一看其实都是一些诗词歌赋,并且字迹娟秀,至于诗词的内容却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没有写落款,但是……很大可能是曾婷写给那位平宣侯世子的诗。
少女心事总是难藏,无法宣之于口,便只能用其他办法来寄托了。
姜芜反复看着这几张纸,最后居然在其中一张纸的落尾处,发现了一行极小的字。
“这梅花喜欢吗?”
她的目光瞬间看向了这朵梅花,神色渐渐古怪起来。
那位公子不仅和她关系亲密,甚至还来过曾家。
……
来过曾府内宅的外男,一根手指头都数的出来,答案就是根本没有。
姜芜让他们再往深了想,有没有可能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之类的,结果也是没有,曾家是个奇怪的家族,没有儿子只有女儿,女儿却每个都嫁得极远,哪怕是逢年过节也不会有夫家的亲戚之类的。
那就只能从曾婷在外面认识的姐妹兄弟那里入手了,这个结果却太大了,权贵圈子里的千金小姐人数可不少,曾婷性格开朗,姜芜和她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李娇娇的葬礼上。
当时……她似乎还在葬礼上格外关注那个叫柳兆的男子。
姜芜还记得她当时的神情,看见柳兆的时候她俏脸微红,两人虽然没说上太多话,但瞧着也是有些少女心思的。
当然,也可能曾婷只要瞧见好看的公子都是这个反应。
……
姜芜打了个哈欠,拿着城中地图,认真研究着。
她是坐在自己那个小房子里,天气一如既往的冷,她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半晌之后有人敲门。
“姜姑娘。”
是周显恩的声音。
姜芜扬声道:“进来。”
只见周显恩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线缝着的布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姜芜还在好奇呢,他将那东西搁在桌面上,温声道:“姜姑娘,今日天又凉了,给你送个汤婆子,否则晚上怕是睡不着觉。”
姜芜眼睛一亮,周显恩可真是个大好人!
她已经很冷了,倒也不客气的把汤婆子抱在了怀里,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周显恩:“大人今日不当值?”
周显恩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在大街上看见有卖这个的特意买了一个送她,只是模棱两可的嗯了声。
正好,姜芜正守着地图发愁,周显恩来了简直就是有如神助,她说:“我有些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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