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满心欢喜,道:“甚好甚好,不过陆观主与我是同道,我自也不会与她交手,只是日后不再有江湖朝廷的纷争,或能有闲情雅致寻她切磋。照先生这么说来,我也能与我师尊一较长短喽。”
赵笙道:“当然。”
徐青当即跪下,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赵笙忙将徐青扶起,可徐青迟迟不愿起身,赵笙急道:“殿下真是折煞老臣了,快快请起,不然先帝可要怪罪于我。”
徐青道:“在下本就是江湖草莽,在先生的面前,先生只当我是弟子,勿管君臣之道,先生将苦熬二十年的功法传授给我,怎能不是我的师父,莫要推辞,请受弟子一拜。”
赵笙见徐青如此恳切,眼中含着泪水,他仿若回到了当初,先帝求武自己,请自己出山一助,跪地磕头,全然没有君王的架子,今日的殿下便如当年的先帝一般。
赵笙蹲下将徐青扶起,道:“老臣果然没有看错,殿下日后定成大器。”
徐青道:“师父,你便不怕弟子欺你么?若是我表面答允,实则只为贪图功法秘籍,练成神功后,将师父嘱咐弟子的抛诸脑后,师父又当如何?”
赵笙笑道:“老臣既然找上了殿下,即便殿下不愿应下老臣之嘱,老臣亦会将这功法神剑传授于殿下,一则殿下是先帝之子,老臣有护主之责,传授殿下神功,亦是希冀殿下能自保,不受奸人所害,来日方长,风云变幻,有神功护体,至少可保得殿下凤躯不伤,二则老臣潜心修炼,这暮灵心经若是不能传给至善之辈,以使神功流传后世,老臣百年过后,岂非入土难安。”
徐青百感交集,再度躬身一拜,道:“师父放心,徐青必定不负师父厚望,誓以天下百姓为先,这一身的功法亦不会庸庸白费,徒儿定能让它有所得用。”
赵笙颇觉欣慰,与徐青一道下山至家,赵笙开屋迎徐青进门,去后屋备饭,约莫半时,将几样家常小肴放于木桌,二人投箸食菜,期间徐青问及赵笙,自己的父皇生前是个怎样的人。
赵笙便将陈年旧事一一道出,徐青笑道:“师父,您说父皇当年胆量颇小,是怎样的胆子小,是不是遇见敌人只会当缩头乌龟的?”
赵笙道:“那自然不是,反而骁勇异常,先帝当年还是刚刚及冠,方请老臣下山后,便遇着了一场大战,当时巧遇哈赤部族自西北偷摸过来,正要直捣京都,却被先帝撞见,那时老臣初次下山,从未见到这么大的场面,你师尊早就想拍拍屁股逃了,硬是被我拽了回来,我与他刚被先帝招纳,遇着点事便要叫喊着逃跑,这实在有违先师威名,可当时你的师尊却轻声说:“师兄,你少那这些来诓我,明明就是你硬要拉着我一起入伍的,我才不管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头呢,我不管,我要走了。”
幸好那时先帝去前方刺探军情了,不然听见了这些,怕是要将老臣与你师尊遣送回山了。”
徐青笑道:“原来我师尊这么怕死啊,不对,师父你不是要说父皇是如何胆量的么?怎么扯到师尊了?”
赵笙道:“殿下勿急,且听老臣细细讲来,当时先帝刺探军情,发觉那源源不断的哈赤军竟有二十余万,而反观自家军士仅有三万不到,心想这哈赤部族下了血本,反守为攻,要直袭京都,改朝换代。自是不能让其阴谋得逞,因而不管说甚么也要将其阻断在此,令他不得前进一步。
那时先帝年轻气盛,当场谋定,意欲遣一支先锋队扰乱敌方,而后率众军直袭敌军中腹,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可先帝却忘了及时收手。先锋队困锁敌中,先帝自领大军冲下坡去,敌军大乱,然稍刻便已反应过来,那时先帝已深入敌腹,遭敌军反噬,溃不成军。你师尊头一遭见到如此阵势,使出看家本领,落殇剑法,他本以为这哈赤军定然凶残,不料在自己剑下过不了半个回合,便要盔破负伤。
然老臣与你师尊皆是从未杀过人,倒是有些慌急,可看哈赤军残暴无比,对自家军士毫不留情,为保塞林军早些突围,老臣与你师尊拼力杀敌。
却见先帝浑身颤抖,踌躇不安,老臣便问他何故,先帝急紧之下告知,说自己瞧不得淋漓鲜血,便要头晕目眩。当时老臣窃思这先帝好不自量皇子,满腹经纶,见不得刀光剑影,污血满地,何以要统领万千军士。
那时是先帝首番领兵,方前先帝都是身处军后,亦同老臣那时一般首遭大军侵袭。”
赵笙提起木碗旁的茶盏饮口热茶润润嗓,徐青忍不住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赵笙道:“后来先帝晕厥过去,老臣与你师尊二人外加三千不到的塞林军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终究保住了塞林军的一点根基,先帝也算逃过了一劫。
不过先帝虽说莽撞,却也将哈赤来袭的消息遣军卒百里传讯,至北都禀告太上皇。
北都有了防备,哈赤军兵临城下,却捞不到半点好处,深知失了先机,只好撤军折返,此一役虽说伤亡惨重,却保住了帝都不受袭扰,先帝也受太上皇颇足赞誉,赏金封将。
不过在那之前,老臣与你师尊将先帝带上藏英峰,躲避哈赤追兵颇久,先帝高烧不断,上吐下泻更是数日难进一食。”
徐青笑道:“看来父皇还真是身力难支,想必那时初出茅庐,还不会武功,故而遇见敌军便吃亏甚多。”
赵笙道:“先帝的确不会武功,便连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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