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刘,扶我起来”,潘月明双手支撑着地面想爬起来,无奈脊椎传来一阵剧痛,他终究没有站起来,还是躺着才会感觉好点。
刘易洋试了几次想搀扶着潘月明坐起来,却没有成功。“师傅,你应该是伤着腰部了,这会不能乱动”。
“快,你去雪橇那里把工具箱中的所有东西搬过来,我们看看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没有”,潘月明急切地说道。
来到雪橇旁,刘易洋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将雪橇拔出来,雪橇的前叉足有五十多公分长,这会全插进冰体里了。
工具箱在雪橇的头部,这会儿死死地卡在冰体与雪橇之间,开箱的角度是朝向冰体与地面的。用脚踹吧,无奈气力太小,每一脚下去,雪橇几乎都纹丝不动。
此时雪橇已经没有了轰鸣声,应该是因为燃料耗尽的发动机已经熄火了,灯光随之也暗了许多,这可怎么是好?刘易洋飞快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打开工具箱的办法。
“这……这……这块冰会动,师傅”,刘易洋大声地向潘月明呼喊,她并没有听到潘月明的回答,此时的潘月明又因为腰部疼痛而昏睡了过去。
嘴里呼喊着,目光却死死地盯住雪橇所在的冰面,确实在动,整块望不到边的巨大冰体推着雪橇缓缓地朝着反方向滑动,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在地下的冰面上划出十来公分长的口子了,而且速度好像是越来越快地在做作加速运动。
这该死的冰体正在做加速运动,这样巨大的体量与加速度要不了几分钟就会撞向躺在冰面上的潘月明,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目前肉眼并不能看出这块冰体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实在是躲也没有地方躲呀,况且还有一个伤了腰部的师傅在地上躺着,这可如何是好,刘易洋不停地设想着各种可能有的结果。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向地面,刘易洋穷尽一切力量在大脑中搜寻着……,搭在雪橇上的双手开始传来了一阵阵的麻木感。一步,两步地倒退着,每退出一步的距离都要比上一步多出一点点。
突然,她想收回双手,但没有成功,才发觉自己的双手是裸露地抓在雪橇上,早已被手心渗出的汗珠冻在镀铬且刺骨的桅杆上。
她使劲奋力地抽回双手,但手与桅杆分离时带来撕心的疼痛反倒惊醒了她。
对,就这么办,她迅速跑向潘月明,这时巨大的冰体离他们也仅仅只有七到八米的距离了。
随着雪橇电瓶电量越来越弱,头灯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冰体移动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再不抓紧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刘易洋用右手在已经昏睡过去的潘月明口袋里翻找着,谢天谢地,还真找着了那只自己刚到科考站时送给他的zip打火机。
她一边跑向雪橇,一边脱下了外套,完全顾不了这刺骨的寒冷了,迅速地将外套卷成一团塞到雪橇与冰体连接处下方的空间里并点燃了它。
外套在寒风中飞快地变作一个火团,在火团的炙烤下插入冰体的雪橇渐渐地开始松动了,刘易洋借着火团带给她的些许温暖拼命地摇着雪橇。
终于,她成功了,雪橇终于与冰体分离了,不着力的雪橇侧着倒在了冰地上,卡住门的工具箱随着雪橇倒地自动地打开了,手电,尼龙绳……,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眼尖的刘易洋飞快地在地上一堆杂乱东西中抓起对讲机,打开电源并按下了紧急求助键……。
抬手看看表,已经是6点10分了,站里有人吗?这会郑大哥应该还在宿舍吧?一遍又一遍地按下呼叫键,却始终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要不是出来走得这么急,真该带上卫星电话什么的,以后这样的失误不能再犯了。
不能这样等下去,总得做点什么,反正sos信号已经发出去好几遍了,国家应急处理中心的卫星肯定能收到,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刚定下心来,才想起地上还有其他东西。一束强光照向躺着的潘月明,“师傅,师傅”,看着昏睡的潘月明她又喊了两声,仍然没有回应,强光手电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眼。
随着刘易洋的转身,射向冰体的手电光柱不停地上下左右游走,她想搞清楚这块冰体的大小。高度是有限的十来米,但它有多宽多长呢,这样的手电就是再强也顶多能照亮几百米的区间,这块冰体实在是太大了,等救援的过程中得想想其他办法。
这时的刘易洋早已从刚才的惊恐中走了出来,人在极限的环境中开动思维总是会有惊喜的,这也是人这种高智商生物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她已经想好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拾起地上的一捆尼龙绳走到潘月明跟前,她迅速地做了一个工字套,小心地把他的四肢套了进去,然后边走边将他拖向冰体,这样的冰面上拖行并不费力,难得是要怎样将他拖上10来米高的冰体顶面。
“就这样办,一定能行”,刘易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聪明,中学物理所学的知识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她捡起地上的两把登山镐使劲地敲打着雪橇的轮轴,本就被撞击破坏的雪橇几个回合就被取下来两个直径二十多公分的传动轮和一根轮轴。
她用绳头穿过两个铁轮,再绕过轮轴做了一个活结,努力地背起一轴两轮,抡起两个冰镐交叉地砸向冰体立面,每做一次都是那么艰难,借助两支登山镐交叉向上爬行,她居然真的爬到了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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